走在前麵的黎簇渾然未覺。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道裂口和門後的黑暗上。
半點沒察覺到身後某人的內心在這短短一截路上,上演了怎樣一場百轉千回的大戲。
然而,就在他靠近青銅門裂口時,異變陡生。
一股毫無預兆,卻極其尖銳劇烈的刺痛,如同燒紅的鋼針猛地紮進了他的大腦深處。
“呃——!”
黎簇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痛哼,整個人猛地一個踉蹌,完全不受控製地單膝跪倒在地。
黎簇手中的手電筒“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滾向一旁。
黎簇抬起一隻手死死地捂住了腦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甚至因為那難以忍受的劇痛而微微顫抖起來。
“黎簇!”
一直將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的吳邪,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他的異常。
那聲充滿了驚恐和擔憂的呼喚脫口而出。
吳邪瞬間衝上前,雙手扶住他顫抖的肩膀,聲音因為急切而帶著顫音。
“你怎麼了?黎簇?你怎麼樣?你哪裡痛?”
見黎簇隻是死死咬著牙,額頭瞬間滲出冷汗似乎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吳邪更加慌了神。
吳邪輕微地晃動黎簇的肩膀,試圖喚回他的意識。
“你彆嚇我,你到底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黎簇,你看著我!”
張海杏聽到吳邪竟然直接喊出了“黎簇”這個名字,心中猛地一震,瞳孔驟縮。
吳邪怎麼會知道?!
但此刻她顧不上去細想這暴露背後的原因,簇教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
“滾開!”張海杏又驚又怒,一把將蹲在黎簇身邊的吳邪狠狠推。
她力道不小,吳邪猝不及防,被推得向後坐倒。
張海杏立刻半跪在黎簇麵前,取代了吳邪的位置。
張海杏低下頭,聲音充滿了焦急和擔憂,再也顧不上掩飾。
“簇教,簇教您怎麼樣了?您能聽到我說話嗎?”
簇教……
被推倒在地的吳邪,聽到這個稱呼,有瞬間的晃神。
這個稱呼……好耳熟。
還沒來得及轉動腦子,吳邪的注意力立刻又被黎簇此刻痛苦的模樣占據。
吳邪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再次湊了上去。
他和張海杏一起,兩個人半跪在冰冷的地麵上,圍著黎簇,都低著頭,滿臉的焦急和無措。
這一番突如其來的變故和混亂,直接把旁邊的胖子看傻了眼。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吳邪對著“胡朔”喊“黎簇”,看著張海杏那毫不掩飾的關切和脫口而出的“簇教”,又看看地上那個痛苦蜷縮的青年……
胖子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老舊的錄像帶卡了殼,完全處理不過來了。
他控製不住地連連“臥槽”,眼睛瞪大,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看著地上的黎簇。
這他媽什麼情況?誰能來給他解釋一下?
他們四個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嗎?怎麼感覺就他一個人掉線了?
打哪冒出來的敵襲,這胡老板怎麼就突然倒下了?
然而,此刻在場清醒的另外兩個人。
一個心急如焚隻顧著看黎簇,一個滿心戒備和擔憂,根本沒人在意胖子的疑惑。
此時的黎簇,對外界的吵鬨和推搡幾乎已經感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