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看向胖子。
胖子看著那具流沙的屍體,斬釘截鐵道:“這東西是人為造出來的邪門玩意兒,把粽子的頭去掉就是第一道工序。”
他年輕時走南闖北,見識過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曾經就差點栽在一艘裝著鬥屍材料的清代土司船上。
胖子至今對此記憶猶新。
黎簇看著那具不斷流出沙子的閻王屍體,若有所思。
原來,墨脫青銅門背後隱藏的秘密,竟然是這種東西。
人為製造的怪物……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黎簇轉頭一看。
胖子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胳膊自然而然地攬住了黎簇的肩,動作帶著一種久違的熟稔。
黎簇正打算維持一下高冷人設,說點什麼拉開距離。
卻見胖子收起了平時那副插科打諢的模樣,臉上帶著罕見的認真,開口道:“小簇,事兒都辦完了,跟我們回去吧?”
黎簇整個人猛地一怔,這才回想起在剛才,胖子和吳邪叫的也是他的名字。
旁邊的吳邪也開了口。
吳邪看著黎簇,眼神複雜無比,有激動,有擔憂,有委屈,還有無數未解的疑問。
他張了張嘴,聲音有些乾澀:“黎簇…我們……”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但既然已經暴露,便沒有偽裝的必要了。
黎簇神情一變,不再刻意壓低嗓音,也不再維持那副疏離淡漠的虛假姿態。
屬於黎簇本身,帶著點冷冽的氣質瞬間回歸。
他直接打斷了吳邪的話,問道:“張海杏呢?”
吳邪和胖子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幾分尷尬。
胖子咳嗽了一聲,眼神飄忽:“呃…那臭娘們兒被我們就地正法了。”
黎簇眉頭緊鎖,語氣帶著質疑:“你們把她殺了?”
他不認為如今的吳邪和胖子會輕易下殺手。
吳邪一聽,連忙委屈地辯解:“沒有,我們哪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我們隻是把她捆起來,暫時讓她失去行動能力而已。”
雖然過程有點粗暴,但絕對沒要命。
黎簇聞言,心下稍安,但去意已決。
他忍著全身的劇痛,踉蹌著試圖站起身。
胖子見狀,連忙伸手扶住他。
此刻的胖子堪稱勞模,一手勉強撐著虛弱的吳邪,一手穩穩扶著搖搖欲墜的黎簇。
這個家要是沒了他胖爺,遲早得散。
黎簇站穩後,微微用力,掙開了胖子攙扶的手。
他垂下眼瞼,避開吳邪那幾乎要將他灼穿的目光,隻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要走了。”
“為什麼?!”吳邪的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和困惑。
“黎簇,你為什麼要加入汪家?還是說你本來就是汪家的人?就算你是,也可以退出啊!你,你彆回去了……”
最後那句話,幾乎帶上了懇求的意味。
眼見黎簇隻是沉默地偏過頭,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吳邪積壓了六年的擔憂,以及剛才確認身份後的狂喜,與此刻被拒絕的失落交織在一起。
吳邪再也忍不住,一股腦地將心中的疑問傾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