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麥幾人也立刻將手電光齊刷刷地照了過來。
吳邪也回過頭,一眼就看到陳宿正一臉慌張地對著黎簇道歉,而黎簇則皺著眉,一臉忍耐。
吳邪頓時覺得一股無名火直衝腦門。
這死孩子,一天到晚儘給他惹是生非!
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又湊到黎簇跟前去了?
真是……丟人現眼!
一時間,原本無人關注的角落成為了全場焦點。
好幾道明亮的手電光柱打在黎簇和陳宿身上,晃得人睜不開眼。
黎簇被燈光刺得眯起了眼,皺著眉看向罪魁禍首陳宿。
“你怎麼了?”
陳宿仍心有餘悸,指著那尊石俑,聲音發顫:“剛剛,那個石像它眨眼睛了!”
黎簇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尊石俑,又看了看陳宿那嚇得煞白的小臉,心裡頓時明白了。
切,大驚小怪。
他語氣平淡道:“那是機關,石像內部有聯動裝置,達到某種條件,自然會觸發其他機關。”
陳宿一愣:“啊?機關?”
他有點懵,這跟他想象的妖魔鬼怪不太一樣。
看著陳宿這副傻乎乎的樣子,黎簇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從前的自己。
黎簇心裡覺得有點好笑,惡趣味莫名冒了出來。
他麵上卻一本正經地說道:“小朋友,你也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要相信科學,堅持唯物主義啊。”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怪,都是古人智慧的結晶,懂嗎?”
陳宿:“……”
陳宿看著黎簇那張在昏暗光線下依舊好看得過分的臉,卻說著如此正氣凜然的話。
他的表情瞬間變得悻悻的,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感覺……好像被教育了,但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站在不遠處的吳邪,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他一看黎簇那副故作嚴肅的樣子,就知道這青年絕對是在故意使壞,逗陳宿玩呢。
往事的複盤,吳邪對黎簇已經有了更接近本質的理解。
這個青年,看似有些冷,說話有時候也毒,但其實內裡或許很活潑。
他偶爾會流露出一些與他外在形象不太符合的幼稚惡趣味,時不時蹦出幾句能噎死人的話。
吳邪暗自咬咬牙,比如曾經在西王母宮外的雨林裡。
黎簇當時就如此一般,一臉認真地說什麼關根“老”“醜”之類的話。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他心裡指不定怎麼偷笑呢!
回想往事,再看看眼前這個仿佛完全不認識他的青年,吳邪心裡複雜難言。
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將那些翻湧的情緒強行壓了下去。
再次睜開眼時,吳邪的臉上已經恢複了往日那一貫的從容,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失態從未發生過。
吳邪走過去,沒再看黎簇和陳宿,徑直來到那尊石俑前,伸出手,握住石俑的腦袋一轉。
一陣機括轉動的聲響,在寂靜的空間裡回蕩。
隨著這尊石俑腦袋的轉動,前方幾尊石俑緩緩向兩側移動開來,讓出了中間的道路。
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