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難卻仿佛沒聽到他的哀嚎,佯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歎了口氣:“那沒辦法了。”
“小弟弟,要怪,就怪你跟錯了老板,你的老板心太狠了。”
說著,她手腕微微一動,那鋒利的匕首刃口又朝著陳宿的脖子貼近了幾分。
雖然連皮都沒破,但陳宿已經感覺死神在向他招手了。
他嚇得臉白如紙,閉著眼睛開始叫苦連天,聲音淒厲。
“救命啊!殺人啦!我還年輕!我才剛滿十八歲!我正值青春年華!我還沒談過戀愛!我不想死啊!”
他這仿佛馬上就要英勇就義的浮誇表演,看得一旁的黎簇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黎簇強壓下嘴角的弧度,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關老師。”
黎簇目光轉向吳邪,語氣帶著點似笑非笑的揶揄。
“你既然連地宮結構圖都能畫出來,想必對下麵的情況早已了如指掌,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謙虛推脫呢?馬老板和蘇難小姐都如此有‘誠意’了。”
他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勸,但那陰陽怪氣的語調,分明就是在給吳邪架在火上烤。
吳邪聽著黎簇這帶著刺的語調,眼角控製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這家夥……就知道添亂!
吳邪麵上迅速調整好表情,也狀似十分無奈地攤了攤手:“黎簇小兄弟,你這話可就高看我了。”
“下麵情況那麼複雜詭異,你們下去的人又不聽指揮,我縱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打包票,萬一再出點什麼事,這責任我可擔待不起。”
他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馬老板聽著兩人的對話,耐心逐漸耗儘。
他舉起手中的強光手電,毫不客氣地直接照向吳邪的臉。
刺眼的光芒讓吳邪下意識地眯起了眼,抬手遮擋。
“關根,”馬老板的聲音帶著壓迫感,“我想,下麵的情況,你應該都已經摸清楚了吧?沒必要再裝糊塗了。”
他頓了頓,拋出了誘餌:“這樣,我們做個交易,我隻要那塊寶石,其他的,全都歸你,怎麼樣?”
吳邪在強光後挑了挑眉,臉上露出被巨大利益打動的神色。
他佯裝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馬老板,您開的這個條件,確實讓人很難拒絕啊。”
這話一出,被刀架著脖子的陳宿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眼巴巴地看著吳邪。
然而,吳邪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有兩個條件。”
馬老板見他有鬆口的跡象,語氣緩和了些:“你說。”
吳邪放下擋光的手,正色道:“第一,我需要時間。地宮情況複雜,不能貿然硬闖,我需要時間來製定更周全的行動方案和應急措施。”
馬老板追問:“那我們何時動身?”
吳邪沉吟了兩秒,給出了一個時間:“明天早上,天亮就出發。”
這個時間點不算拖延,馬老板勉強可以接受,點了點頭:“可以,那第二個條件呢?”
吳邪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被老麥用刀挾持的王導,以及攝製組其他幾個麵如土色的成員。
他說道:“那些攝製組的人下去也確實幫不上什麼忙,反而容易成為累贅,我看……就算了吧?”
他是真想給這些無辜的局外人爭取一條生路。
然而,馬老板卻立即斬釘截鐵地否決了:“不行!”
他的手電光再次掃過攝製組眾人,語氣強硬:“我剛剛說過了,你們每一個人都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