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回到房間,關上門,揉了揉額角,隻想趕緊撲到床上補覺。
然而,他剛轉過身,腳步就頓住了。
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他看到房間的窗邊,不知何時,竟然站著一個人影。
黎簇皺眉:“你來乾什麼?”
那人影緩緩轉過身,是滿臉壓抑著怒氣的嘎魯。
嘎魯開口,帶著興師問罪的意味:“簇教,我不明白,您這到底是在乾什麼?”
黎簇挑挑眉:“嘎魯,注意你的態度。”
用身份壓人,感覺……還挺爽。
嘎魯被黎簇一噎,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下怒火。
他重新開口,但語氣依舊生硬:“我不明白您的意圖。”
“他們身上既然有蟲子寄生,那麼想必很快就能死去大半,這能為我們省去很多麻煩,您為什麼要耗費精力去救他們?”
黎簇一邊漫不經心地朝著床邊走去,一邊脫掉沾了些許血汙的外套。
“我說了,注意你的態度。”
他半偏過頭,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著嘎魯那張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的臉。
黎簇麵上雲淡風輕,話語卻帶著上位者的威勢:“我是汪家的教練,是這次任務的最高負責人。”
“你,沒有資格質問我。我,也沒有義務解答你的疑惑。你的任務,就是全程配合我的行動,明白了嗎?”
嘎魯的麵色變得極為難看,拳頭在身側緊緊攥起,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死死地盯著黎簇,胸膛劇烈起伏,顯然內心極度不服。
但黎簇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再不滿,也不敢真的公然違抗。
沉默了良久,嘎魯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心不甘情不願的話。
“……是,屬下明白了。”
說完,他不再看黎簇,猛地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
黎簇散漫地坐在床邊,看著房門,撇了撇嘴,無聲地嗤笑一下。
切,拽什麼拽?
小爺好歹已經來過一次了,沒道理還壓不住他。
接下來的幾天,隊伍裡的人都進入了休養生息模式。
然而,這種平靜並沒有持續太久。
馬老板身體剛恢複了一點元氣,又開始一天三遍地催促吳邪啟程。
嘎魯為了名正言順地混進隊伍,繼續兢兢業業地扮演著他的傻子角色。
當車隊準備出發時,他牽著他的老駱駝,死活要跟著,嘴裡嚷嚷著:“玩,嘎魯也要去玩。”
露露看著他那副呆傻的樣子,柔聲勸解道:“嘎魯,乖啊,我們這是有正事要做,很危險的,你乖乖在家裡陪你媽媽,好不好?”
嘎魯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亂蹬,眼淚說來就來:“嗚嗚嗚……不要,我要玩,就要玩。”
露露被他鬨得手足無措,蹲下身摸了摸他亂糟糟的頭發,試圖跟他講道理。
“嘎魯,你聽姐姐說,我們走了就不回來了哦,你要是跟著我們,就回不了家了,見不到你媽媽了,知道嗎?你會想媽媽的。”
就在這時,車上的馬老板喊了一聲:“露露!”
露露應了一聲,便匆匆跑向馬老板。
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去搭理一個糾纏不休的傻子。
吳邪目光深邃地看了嘎魯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