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魯一番逼問,吳邪卻始終不肯說出古潼京入口和七指圖的線索,終於耐心耗儘。
他一把抓住離他最近的蛋姐的腳腕,將她拖了出來,手中的匕首舉起,作勢就要刺下。
蛋姐嚇得尖叫哭喊。
“住手!”
一個聲音響起。
蹲在地上的眾人如同聽到了天籟,全都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發聲處。
黎簇站起身,目光冷冷地看向嘎魯。
嘎魯手中的動作一頓,刀刃停在半空。
他轉過頭,看向黎簇,眼神裡充滿了不解。
黎簇與他對視:“這些人,跟我們的目標無關,放了她。”
嘎魯的眼角控製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又是這樣!
這個簇教到底怎麼回事?
之前救那些被寄生的人,現在又要保這些無關緊要的廢物。
汪家什麼時候開始崇尚真善美了?
他到底是怎麼當上教練的,靠臉嗎?
吳邪看著黎簇出麵阻止,又看著嘎魯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中已然得到了剛才問題的答案。
吳邪微微勾了下嘴角。
嘎魯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咬牙切齒道:“好!簇教發話,這些人,可以不動。”
他話鋒一轉,猛地將槍口對準了吳邪和陳宿,眼神變得凶狠,“那這兩個呢?這個總能殺了吧?”
說著,他手指扣上了扳機。
“住手,你不能殺他。”
黎簇幾乎是同時掏出槍,對準了嘎魯。
陳宿嚇得心臟都快停跳了。
即使此刻他已經隱約猜到黎簇可能就是吳邪口中“威脅的汪家人”。
但奇怪的是,他心裡對黎簇竟然生不出什麼害怕的情緒。
這也很好理解,畢竟在這個複雜的隊伍中,他隻在黎簇身上感受過善意。
都怪吳邪,之前一直在他耳邊說些瘋言瘋語。
而此刻,即使被黎簇用槍指著,嘎魯也沒有絲毫收手的意思。
他的槍口依舊死死對著吳邪和陳宿,質問道:“簇教,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要一直護著這些人?”
“尤其是這個吳邪,他是我們汪家的心腹大患,你三番五次阻止我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難一聽嘎魯竟敢用這種語氣對黎簇說話,立刻也掏出槍對準了嘎魯。
蘇難厲聲喝道:“嘎魯,注意你的身份,不準這麼跟簇教說話,你這是大不敬。”
嘎魯臉上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我隻是在詢問簇教而已,難道簇教不願意為我這個忠心耿耿的下屬,解答心中的疑惑嗎?”
黎簇握緊了手中的槍,大腦飛速運轉,尋找著合理的借口。
“下麵危險未知,肯定機關重重,你難道指望隻用陳宿背上的圖,去應付所有可能出現的致命機關嗎?留著吳邪,他或許能派上用場。”
這個理由聽起來合情合理。
吳邪垂著眼,心中卻是波瀾起伏。
從這些對話中,他能感覺到,黎簇在汪家的地位出乎意料的高。
連嘎魯這種明顯不服管教的悍將,也不敢直接違抗他的命令。
嘎魯扭了扭脖子,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偏執:“簇教,我完全是為了任務,為了汪家,今天,這吳邪的命,我要定了。”
話音未落,他眼中殺機一閃,手指就要用力扣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