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仁的刺痛感越來越劇烈,仿佛要裂開一般。
“呃……”
黎簇無意識地呻吟出聲,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試圖阻擋那些噪音。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視線先是模糊,隨即聚焦,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黎簇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心臟在胸腔裡狂跳,速度快得讓他有些發慌。
“哥?哥!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一個帶著明顯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黎簇偏過頭,看到汪予安正坐在床邊,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
黎簇眯了眯眼睛,適應著光線,感覺心跳還沒有完全平複,一種莫名的心慌感依舊殘留著。
他沒有立刻回答,隻是重新閉上眼睛,緩慢地呼吸了幾次。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再次睜開眼,眼神恢複了平時的清明。
“幾點了?”黎簇問道。
汪予安見黎簇似乎緩過來了,稍微鬆了口氣,連忙答道:“九點了。”
汪予安追問道:“哥,你昨天是不是累壞了呀?”
汪予安早上過來敲門裡麵沒聲音,進來看到黎簇還在睡,就沒吵鬨。
剛剛黎簇突然呼吸那麼急,還皺著眉捂耳朵,把他嚇了一大跳。
黎簇沉默了片刻,抬手揉了揉依舊有些隱痛的太陽穴,搖了搖頭。
“沒事。”
黎簇掀開被子下床,開始洗漱。
洗漱完畢,黎簇便和汪予安一起去了食堂吃早餐。
食堂裡人不多,這個點大部分人都已經去訓練或工作了。
黎簇要了一碗豆漿和兩個包子,汪予安則端著一大碗米線。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落在黎簇握著豆漿杯的手指上,暖洋洋的。
他看著窗外訓練場上跑動的人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過頭,看著埋頭苦吃的汪予安。
黎簇好似隨意般問道:“予安,你想不想……去看看你的父親和母親?”
汪予安正夾起一筷子米線,聞言動作頓住了。
汪予安低著頭,盯著碗裡紅油湯水中漂浮的蔥花,沉默了幾秒鐘,然後繼續把米線送進嘴裡。
他咀嚼咽下後,才帶著點冷淡回答。
“不見。”
汪予安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抬起頭看向黎簇,眼神很認真。
“哥,其實小時候的事情,我都記得。”
他頓了頓,語氣中滿是依賴。
“但是,那些都過去了。你現在已經占據了我生命裡絕大部分的位置,對於名義上的父母,我其實不太在乎。”
說完,他像是怕黎簇誤會,又趕緊補充道:“哥,你想去看他們?如果你想去的話,那我陪你一起去。”
黎簇卻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看著汪予安。
汪予安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歪了歪頭:“哥?”
黎簇收回目光,低下頭,端起豆漿喝了一大口,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也不見。”
這個話題似乎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