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姝原本在抄寫講義,聽到這句話時,惡心得撇了下嘴。
如今早已不在乎,但也不得不承認,蕭崢確實沒送給過她什麼名貴東西。
兩人自幼一起長大,幾乎將全部的少女時光都留給了他。
林清妍是今年年初的時候,因為琴藝高超,通過了考試才入承文書院的。
她和蕭崢相識不過數月,蕭崢對她的好,卻比這十年間給她的還要多。
若是之前她聽到這種話,定會難過。
可重生後,她細想了許多事情。
前世嫁到蕭家後,蕭夫人掌家,每個月會給一些料子,讓她自己去做衣服。
可她穿上之後皮膚總是容易泛紅。
這時她才知道,在閨中時,因為她肌膚太嫩,稍微粗糙的衣服都穿不了。
江潯便特地找了江南的綢緞鋪,每月按時送來紗絹布匹,細如蟬翼、軟過雲霓,裁縫前還得再泡過三日香露。
之後再將布匹送到織月閣,讓她們製成新衣,再送到她的麵前。
江潯真的把她養的很好。
沈府,晚膳。
這幾日白天上課,晚上做衣服,沈明姝的神色愈發不好,夾菜的手指細白纖弱,連筷子都握得不穩。
江潯看了她一眼,眼底滿是擔憂。
“這樣不行。”他放下茶盞,“一會兒我去請孟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沈明姝沒再抗拒,直接答應了。
她也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對勁。
飯後,她站起身,說要回小團齋。
剛走出廳門,忽然身形一晃,整個人便直直向前倒去。
“明姝!”
江潯瞬間一慌,人已經箭步上前,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心臟直接驟停了半拍。
懷中的人額頭滾燙,麵色蒼白如紙,呼吸淺弱,仿佛下一瞬就會消散在他懷裡。
江潯整個人都亂了。
“快去請孟大夫!快去!”
江潯直接將她橫抱起來,大步朝她院中走去。
小團齋內,燈火昏黃,帷帳輕垂。
沈明姝躺在床上,臉頰泛起異樣的紅暈,唇色卻白得嚇人。
孟大夫坐在床前,眉心緊蹙,指腹輕搭在脈上。
“二小姐這是心火熾盛,擾動五臟,才會發熱昏厥的。她氣血原本就偏虛,這一病來得急,燒得又高,實在是凶險。”
他捋著胡須,隻覺得奇怪,“我是看著二小姐長大的,印象裡她體質一向平穩,從未病得這般厲害過。”
小棠聞言,眼眶立刻紅了起來,“一定是那塊玉佩的緣故!”
她慌慌張張解釋,“小姐一直都沒事,自打把玉摘下來後,人才開始不好的……”
“玉佩?”江潯望向小棠,聲音沉了幾分,“什麼玉佩?”
小棠哽咽著道:“就是小姐之前每日佩戴的那塊玉,小姐出生的時候,得道高僧給的,專門護二小姐平安的。”
“夫人那年臨終前交代過,要二小姐每日貼身戴著。小姐這些年一直都戴得好好的,可自從那日摘下來後……”
她抬袖拭淚,“才過幾天,小姐人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