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姝並不習武,身體也談不上多好,走路一向不快,怎麼會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
疑惑之際,他心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柳夫子的馬車……會不會是來接她的?
這念頭不過一瞬,他便下意識地搖頭。
怎麼可能?柳夫子是什麼人?
沈明姝雖有些才情,可也不過是普通學子,和柳夫子素無交集。
那更何況,那幅畫被他買去了,沈明姝還能送什麼給柳夫子?
估計是坐著沈府的馬車離開了。
“走吧。”他淡聲,神情卻有些心不在焉,轉身登上了自家的馬車。
馬車內,虎青低聲稟道:“少爺,這次終試的幾位夫子,屬下已經打聽清楚了。”
蕭崢抬眸。
虎青將手中薄薄一頁紙遞上來,“這五位夫子,第一位是許夫子,身上有四品誥命出身,終身未嫁,素來清正嚴明。”
“第二位是鄭夫子,為人極為耿直,也不收旁人禮。”
“第三位是唐夫子,太常寺卿的嫡女,嫁給禮部尚書,性子端謹穩重。”
虎青繼續,“剩下的兩位,一位是孫夫子,她的兒子在軍中,屬下已經查過,現下就在侯爺手下調遣,調到邊防去了。”
“還有一位馮夫子,近幾年她父親染上了賭,她已經拿了許多嫁妝錢去貼補,不敢讓夫家知道,據說欠了不少銀子,近日在市坊中也都打聽過錢行的消息,手頭應該是緊了些。”
“這兩位,若少爺願意出麵,說不定能有法子。”
公主郡主們,不會參加花神選。
皇親國戚除外,剩下的便是公侯伯府。
國公府有女兒的不多,有也不會鋌而走險做這樣的事情。
畢竟即使拿下花神,不過是讓名聲更好一些,但萬一敗露,可是要出大醜的,在朝中都抬不起頭做人。
也就蕭崢,敢頂著他父親的名號,做這樣的事。
蕭崢接過那張紙,眼底冷意一點點泛起。
沈明姝不是想要花神嗎?
那他就非要把這個花神給林青妍。
這是對她不聽話的懲罰!
沈明姝隨趙嬤嬤入內,這次來瞻園,和之前的感覺明顯不同。
上一次來,瞻園的侍從見到她時,隻是有禮,這一次卻明顯多了幾分親近與敬意。
或許,是因為她如今是關門弟子的緣故?
沈明姝很快到了,柳夫子見到她麵露喜色,“過來坐。”
沈明姝盈盈一禮,“師父。”
聽到這聲脆甜的師父,柳夫子的神情立刻柔和了幾分。
“我讓嬤嬤去接你,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隻是這幾日未見,想著與你敘話。”
她看著眼前少女,越看越覺順眼。
沈明姝唇角一彎,語氣輕軟,“我這幾日也惦記著瞻園的茶。”
“既喜歡,今日便多喝些。”柳夫子道。
侍女此時奉上茶水,沈明姝正要抬手接茶,忽見廳側牆上掛著一幅畫。
那畫正是《兩小兒戲蝶圖》
“這……是我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