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姝回府後直奔小團齋,岑夫子已經在這裡等了她好一會了。
“題目出了嗎?”岑夫子抬頭便問,語氣帶著幾分急。
“出了,花開未央。”
岑夫子挑了挑眉,“現在的題目,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岑夫子思索,又和沈明姝商量了一會,很快定下舞蹈,時間緊急,兩人直接去了流煙苑。
江潯回府時,天色已沉。
他一身深青暗紋長衫,領口繡著極淺的銀線紋,並不明顯,隻有在燈影下,才隱約映出些清冷光澤。
月光斜落,映得他眉眼輪廓越發深峻,鼻梁高挺,薄唇緊抿,神色沉斂。
他立在院門前,身上帶著夜風的涼,聲音卻不緊不慢,“二小姐在哪?”
那侍女一對上他冷厲的眼,腳下立刻發虛,小心翼翼道:“回大人,二小姐在後院練舞。”
江潯轉身往後院走去。
繞過遊廊,鼓樂聲隱約傳來,他在簷下停了片刻,目光落在院中那纖影上。
沈明姝正隨曲旋身,袖擺與裙裾一並揚起,腳尖落地輕巧。
見他進來,腳下的步子立刻停了,笑著開口,“阿兄!”
沈明姝方才舞得太久,臉頰帶著一點熱意,就這樣眼睛晶亮地看著他。
江潯喉結動了下,但沒說話,走到她麵前。
沈明姝正要開口,就發現自己的手腕忽然被江潯輕輕抬起。
他的大手骨節分明,掌心微熱,帶著練武之人的薄繭與力度,幾乎是一握便將她的手腕整個包住。
纖細的手腕被襯得愈發瘦小,落在他掌中,竟生出幾分易碎的錯覺。
江潯並沒有用力,隻是沈明姝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一時間也有些慌了神,隻感受到他手的溫度,正一寸寸透過肌膚蔓延上來。
甚至……有點燙。
她下意識瑟縮,肩膀輕輕一抖,卻沒能掙開。
江潯察覺到她的顫抖,眼底愈發黑沉。
他就是故意的。
那一夜的吻,對他而言,是破戒。
可如今醒著的自己,竟然還想要更多。
更貪婪,更急切,甚至近乎迫不及待。
他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什麼君子。
若是君子,怎會對自己從小養大的妹妹生出如此念頭?齷齪、醜惡、不堪。
可他不但生出這念頭,竟還吻了她。
唇齒交纏,觸及那軟香溫熱的瞬間,所有自製都土崩瓦解。
這些年,他以禮教為牢籠,如今卻親手撕碎鐵欄,越了線。
之前他問過自己,要不要繼續……
腦中還沒思考完,身體卻已經先做出了反應。
每一次靠近,都像是本能的渴求,在他骨血中低語、在理智邊緣咆哮,貪婪地想要……更多、再多一點。
想要試探她,撩撥她,看看她的心裡……
會不會,也有他呢?
江潯的指腹緩緩移至她腕側,落在那一點脈息上,動作極輕極慢地摩挲,像是隔著皮膚感知她的心跳,又像是在刻意烙下痕跡……
溫熱的觸感帶著薄繭,一寸寸碾過她細嫩的肌膚,悄無聲息地灼燒著她的神經。
沈明姝身子輕輕一顫,想往後縮,卻被他握得更穩了些。
“阿……阿兄……”她低聲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