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姝猛地一激靈,立刻坐好。
她坐得雖然直了些,背卻仍是軟的,細軟的腰線勉強繃出個弧度,像是隨時會再次塌下去。
江潯眸色一深,盯著她不動聲色地看了兩息,低聲道:“還沒坐正。”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稍微放鬆,就喜歡趴在桌子上。
小時候他沒少糾正。
當然,現在也要。
說著,長指抬起,掌心再次貼上她的脊背。
從肩胛到腰窩,一寸一寸地往下按著。
力道不重,卻精準地落在她最敏感的幾處。
每按一下,沈明姝便細細一顫,像被揉散了力氣,整個人開始發軟。
她咬住唇瓣,不敢吭聲,隻覺得一股酥麻的熱意順著脊背直往上衝。
沈明姝不敢看他,蝴蝶步搖又晃了一下,顫顫巍巍地撞進江潯的眼底。
那一瞬,他呼吸輕頓,眼神幽深如墨。
但他還是忍住了。
適可而止。
江潯今天給沈明姝講了五個問題。
她走出房門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甚至……腿有點軟。
可她不是來聽課的嗎?
沈明姝回到小團齋的時候,還有些迷迷瞪瞪。
小棠為她端來熱水泡腳,隨後遞給她一封花箋。
是薑鴛送來的。
沈明姝想起來,她之前和薑鴛約好的,花神選之後,一起去賞楓。
但最近太忙,她便把這個事情給忘了。
沈明姝給薑鴛寫了回信。
她也想出去轉轉了。
最近和江潯在一起太久了,她腦子有些亂亂的。
也不知道究竟是她的問題,還是江潯的問題。
聽鬆軒內。
江潯坐在檀木大案前,麵前是一幅軍事圖,圖卷極長,邊角以玉鎮紙壓著,眉目清冷地看著。
清和在旁稟報:“二小姐說明日要去香山,與薑小姐一起賞楓。”
他眼也未抬,隻淡聲應了句,“知道了。”
清和頓了頓,又問:“那我們——”
江潯將麵前的軍事圖收攏,“我們也去。”
清和頷首,又道:“還有一件事,五皇子近日就要回京了。”
“五皇子和薑家小姐的婚約是自小定下的,這次回京也是為了完婚。”
這位五皇子,可不是個安生的主兒。
十二歲就敢在宮宴上醉酒闖禍,把太子氣得當場翻臉。
他母親是個無寵早亡的才人,皇上向來不喜他。
那年出事後,直接一紙調令,把他外放到東南軍中,說是曆練,實則是趕出皇宮。
可誰知,這一去,竟讓他闖出了一片名聲。
如今東南軍中,也有他一席之地。
此番他回京,京中怕是又要亂了。
翌日,馬車在莊子前停下。
“薑鴛姐姐!”沈明姝看到薑鴛,立刻快步走過去,聲音輕快。
兩人彙合,薑鴛帶著她往內走,“這裡是我母親的一個莊子,後麵那片,是一個柿子園。”
沈明姝眨了眨眼睛,“那等會兒能不能去摘柿子?”
“當然可以,等你收拾好,我帶你去。”
馬蹄聲卷起一路塵土。
前方山影隱約,已經臨近京城。
“殿下,馬上就到了。”侍從勒住馬韁,回頭看了眼騎在馬上的人。
少年騎在馬背上,整個人姿態極鬆,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帶著點邪氣。
皮膚偏白,一身暗金滾邊的戎裝,風一吹,披風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