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靴上還係著一圈綢帶,似乎是京中最近的流行穿法,顏色是她一貫愛穿的桃粉。
江潯動作極慢地解開綢帶,一圈一圈。
最後一層散開,他才將靴子褪下來。
馬靴一脫下來,她的小腳就露了出來。
襪子被她走得有些歪了,斜斜地掛在腳背上,露出一小截細白的腳踝,柔嫩得像春日新抽的芽尖。
江潯沒有繼續脫襪子。
雖然他很想。
他喉頭輕滾了一下,語氣仍是克製低啞:“這裡疼嗎?”
他抬手扶住她的腳踝,輕輕轉了轉。
“啊!”沈明姝叫出了聲,整個人往後一縮,“疼……”
江潯眉心一皺,語氣沉了幾分,“確實扭到了。”
他說著,又探手過去按了按幾處筋骨的位置。
“忍著點,我給你掰正。”他說。
沈明姝吃痛地看著他,忍不住道:“阿兄,你連這個都會嗎?”
還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江潯低頭看著她,指尖還搭在她腳踝上,“你小時候愛跑愛跳,經常崴腳扭到。”
“府醫一碰你,你就大哭,哭到快要斷氣一樣,最後都是我給你弄的。”
江潯說起小時候的事情,一向冷肅的眉眼都柔了幾分。
“那時候你三歲,一摔就哭,一哭就往我身邊跑,邊哭邊嚷阿兄快救命。”
沈明姝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時候的事,她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畢竟三歲的時候,她並不記事。
可江潯卻一件一件都還記得,甚至連她哭的樣子,都記得這樣清楚。
“我小時候那麼皮啊。”
江潯語氣慢悠悠的,“皮得很。一天到晚亂跑,連馬廄都敢鑽。”
四歲以前是這樣的。
愛跑愛鬨愛哭,惹禍了就往他身後躲。
四歲之後……就不是。
沈大人和沈夫人去世後,沈家開始沒落,她每天晚上睡覺都是哭著入睡的。
而他,要撐起沈家,漸漸變得嚴肅、苛刻。
她開始懼怕他,遠離他。
再後來……罷了。
都過去了。
好在,他們兩個現在又回到了從前。
沈明姝還想再問些小時候的事情,但是她剛開口,腳踝處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她皺眉,低頭看去,隻見江潯正俯身,將她的襪子往下褪了褪。
綢襪邊沿勾住了紅腫處,稍微一動便疼得她直抽氣。
江潯神色專注,“需要看看傷處。”
沈明姝抿了抿唇,臉上浮出一絲隱忍的痛色,“你看吧。”
江潯指腹輕撚著她襪邊那一截綢料,慢慢往下褪。
綢襪貼著她的腳踝,沿著肌膚緩緩滑落,紅腫的地方露出來。
而就在那紅腫處下方,腳背線條已若隱若現。
纖白、細窄、骨節玲瓏。
江潯指節僵住,眼神沉了沉。
哪怕隻是一隻腳,也美得過分。
越是這般潔淨不可侵犯,越叫他心頭那股破壞欲與占有欲驟然滋生。
下一瞬,江潯忽地用力。
“嘶”的一聲,那隻綢襪被他一把扯下。
他還是沒忍住。
綢襪被扯下的瞬間,那隻腳徹底露了出來。
腳背白得近乎透明,細窄修長,連腳趾都排得極勻稱。
沈明姝被扯痛,忍不住驚呼一聲,低頭看去。
江潯眉眼低斂,清冷如仙。
在外,人人敬仰尊崇的權臣,此時半跪在她麵前,而他的右手,正握著她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