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完畢,容妃拿出一個錦盒,親手放到薛千亦手裡:“這孩子可真好,本宮是越看越喜歡,這是本宮給你的見麵禮,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多謝容妃娘娘。”薛千亦打開錦盒,隻見裡麵放了一塊玉佩,玉佩呈翠綠色,上麵雕了一隻四爪金蟒。
薛千亦原本以為就是一塊尋常玉佩,桐姑姑激動道:“薛姑娘,還不快謝過容妃娘娘,這塊玉佩,可是陛下的隨身佩戴之物!”
當初內閣大學士宣布先皇遺詔,陛下領旨的時候,身上便是佩戴的這塊玉佩。
這塊玉佩可謂是意義非凡。
當初容妃盛寵之時,陛下親手贈予。
容妃對這塊玉佩很是喜愛,時常拿出把玩,出席重要場合的時候,都是佩戴這塊玉佩。
現在把玉佩送給薛千亦,可見容妃對薛千亦的喜歡。
桐姑姑也放心下來。
“多謝容妃娘娘,千亦很喜歡。”薛千亦得知玉佩來曆,自然是喜不自禁。
對容妃的警戒,也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薛千亦暗自思忖,幸虧沒受冷如煙挑撥。
容妃娘娘這麼好,怎麼會害她呢?
“不必如此多禮。”容妃笑道:“千亦,以後你進宮看望太後的時候,也順便到本宮這裡來坐一坐,陪本宮說說話。”
“這宮裡悶,就盼著像你這樣活潑的小姑娘過來熱鬨熱鬨。”
芳姑姑在一旁湊趣道:“薛姑娘和娘娘,就快是一家人了,薛姑娘多來幾次,熟悉之後,就能明白容妃娘娘的好了。”
薛千亦靦腆地笑了笑:“多謝娘娘厚愛,千亦一定常常來看娘娘。”
她雙手捧著錦盒,準備好生收起,容妃抬手一攔:“既然這麼喜歡,不如佩戴腰間?”
薛千亦有些遲疑:“娘娘,不太好吧。”
一是太過招搖,不符合她內斂沉穩的氣質。
二則擔心被其他宮妃眼紅,對她不利。
戴上玉佩到蘇舒窈麵前晃一圈,讓蘇舒窈眼紅倒是可以。
薛千亦已經迫不及待想到蘇舒窈麵前炫耀了。
容妃笑道:“在本宮這裡,怕什麼?再說了,桐姑姑也在,到時候本宮讓人送你出宮,本宮定會護你周全。”
容妃說著,便親手拿著玉佩,幫薛千亦係在腰間。
薛千亦受寵若驚,連連感謝。
嘮了會兒家常,容妃又讓人給薛千亦上茶上點心,還留她用膳。
薛千亦隻覺得容妃娘娘貼心非常,比親生母親還熱情。
桐姑姑陪著薛千亦坐了一會兒,見她和容妃相談甚歡,便告辭離開了。太後那邊,還要她貼身伺候。
快到晚膳的時候,宮人來報,“娘娘,雍親王殿下來了。”
薛千亦聽到宮人彙報,眼睛亮起一瞬。
她挪了挪身子,胸脯挺高了兩分,又抬手扶了扶頭上的金釵。
容妃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心中冷笑。
真是上不得台麵。
這些個世家貴女,口口聲聲說著禮義廉恥,三句話離不開女誡、女訓,實際上,心裡還不是時時刻刻惦記著男歡女愛那點事。
容妃最討厭這些個名門淑女。
當初她進宮的時候,就被罵狐媚勾人,說是南域的女子不守女德,放浪形骸,纏著皇帝不放。
要皇帝雨露均沾,不能獨寵她一人。
結果,那些個世家女侍寢的時候,恨不得趴到皇帝身上不下來。
無恥至極。
“讓他在門外等著。等我們的私房話說完,再放他進來。”
容妃撚著叉子,叉了一塊果脯送到薛千亦嘴邊,動作親昵又溫柔:“嘗嘗這個,陛下賞的,西域的葡萄乾。”
薛千亦被這突如其來的親近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張口吃下容妃送到嘴邊的果脯,一張臉漲得通紅:“多謝娘娘,我自己來。”
容妃放下叉子,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指:“讓阿秋進來吧。”
薛千亦:“阿秋?”
容妃笑道:“阿秋是翎曜的乳名,本宮一直這般喚他。他長得再大,在本宮心裡,也是個孩子。”
“阿秋。”薛千亦在心裡反複琢磨著這兩個字。
她想在大婚之夜,喚殿下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