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啊,還是親生的好,親生的血脈相連,就算沒有從小養在身邊,也會知冷知熱。這收養的啊,不管付出太多,還是養不熟。”
宴席上,萬氏一邊捧著蘇明珠,一邊踩蘇舒窈。
周圍不少女眷也在捧著萬氏說話:“確實,血脈的傳承,才是最重要的。”
“今兒這麼大的事,養女都沒在場,確實有些過分了。”
蘇明添出來之後,聽到萬氏的話,開口道:“母親,你彆再這麼詆毀舒窈妹妹了,舒窈妹妹挺好的。”
萬氏一臉不可置信:“明添,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蘇明添揉了揉鼻子:“母親,兒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各位,舒窈妹妹對我們很好的,以前是有些誤會,哪家過日子,沒點矛盾?隻要矛盾解除了,就好了。”
“舒窈也不是故意不來的,她第一時間向我表達了祝賀,實在是有要事耽擱,走不開。”
蘇明芷也驚呆了,瞪著眼睛指著蘇明添:“二哥哥,你的差事,是明珠姐姐幫忙的。你不幫著明珠姐姐說話,怎麼反倒表揚起蘇舒窈來了?”
“二哥,你吃錯藥了?”
蘇明沛看了蘇明添一眼,皺了皺眉,沒說話。
蘇明珠耷拉下眉眼,委屈道:“明芷妹妹彆說了,我不怪二哥哥,二哥哥有大局觀。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有什麼矛盾,說開就好了。”
萬氏還要再說,蘇明珠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
萬氏會意,不再說話了。
大家紛紛誇讚:“還是明珠明事理。”
一場宴席吃得是賓主儘歡。
飯後,蘇明芷讓小丫鬟將周慕雲叫到了書房旁的竹林邊。
“周公子,天氣漸涼,近來可好?”
周慕雲端正作了個揖:“有蘇姑娘關心,身上忽然就暖起來了。蘇姑娘也要記得添衣。”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薄棉衣。
本來有厚棉衣,但實在是穿不出門。棉衣厚,穿起來顯得臃腫不說,還顯得廉價。侯府的客人都是穿著皮襖,輕薄又顯貴。
周慕雲要麵子,怕被看不起,打死也不願穿厚棉衣出門。
穿少了,他的手被凍得通紅,鼻尖也紅。
蘇明芷上前碰了碰他紅腫的手指,失聲叫了出來:“哎呀,周公子,你的指尖好涼。”
隨即轉頭吩咐翠儀:“上次母親送來的皮子,我做了一件裘皮大衣,快給我拿來。”
周慕雲有些窘迫。
他雖然窮,卻不想接受。
兩人還沒成親,接受這麼貴重的禮物,總覺得是一種施舍。
他連連擺手道:“使不得,在下怎麼能要姑娘的東西?”
蘇明芷挽起袖子,露出手上的紅豆手鏈,“周公子,你送了我這條紅豆手鏈,這件裘皮大衣,就當是我的回禮。”
“周公子要是不肯接受,那麼下次周公子再送我東西,我也不敢要了。”蘇明芷看了眼腰間係的那個平安結,笑道:“算起來,周公子都送了我兩樣禮物了,我這才回了周公子一樣,是我占了周公子便宜。”
周慕雲的臉色這才好轉了一些。
翠儀冷著臉,將裘皮大衣遞給周慕雲。
遞完,轉身就走了。
她見不得自家小姐那不值錢的模樣,更見不得周慕雲那個假清高的模樣。
兩個裝貨,配一臉。
穿上裘皮大衣之後,周慕雲的身子一下就暖了起來,臉色也跟著變得好看了,對蘇明芷的耐心也充足了:“蘇姑娘看起來心情不好?”
蘇明芷揉了揉紅豆手串:“周公子,你不知道,最近府上來了兩個泥腿子,可討厭了,不僅偷了我的紅豆手鏈,還盯著周公子送我的平安結,上次差點把我的紅豆手串弄壞了。”
周慕雲:“哦?誰啊,今日宴席沒看到人啊。”
蘇明芷道:“被母親趕走了。一個姓吳的泥腿子,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蘇舒窈還把她帶去了安定侯府,說是郡主的客人。”
周慕雲忽然想起,上次在安定侯府,看到一個長得很像吳晚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