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抱歉。”
說到底，他是幸運的。
秦樂不敢想象若是那些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他是不是也能像秦萃這樣堅強，帶著對生的渴望一個人在泥潭裡苦苦掙紮，最後完成自救。
“道歉？你是該向我道歉，你就該為你沒有做到的承諾付出代價！”
“我實話告訴你，我去城主府勾引胥渡就是為了報複你，我就是要讓你看著在乎的人對我寵愛有加，看著你痛苦不堪的樣子我就高興。”
“但是偏偏上天就是那麼眷顧你。我費勁心思奪得胥渡的注意，你卻輕而易舉得到另一個男人的愛。”
“同樣都是人，我比你差到哪裡？憑什麼我要經曆這些，憑什麼我不可以！”
秦萃覺得自己已經用儘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他隻不過是想過的好一點，怎麼就，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
每天睜開眼就是思考該用什麼樣的話術什麼樣的表情去應對胥渡，晚上睡覺一閉上眼就是那些畜生惡心的麵孔。
他太累了。
屋子裡一時間沉默了下來，隻剩下秦萃細小的抽泣聲。
秦樂隻感覺心臟突然一陣酸澀的疼痛，讓他甚至有些站不穩。
呼廷淮從一開始就一直保持著沉默，此時看到秦樂身子晃了兩下，趕緊上前將人攙扶住，有些擔心道。
“乖寶，你沒事……你，哭了？”
秦樂僵硬地抬起手在臉上摸了一把，感覺到滿手的濕潤才發覺他也在不知何時流下了眼淚。
他扶住呼廷淮伸過來的胳膊，一隻手攥緊了胸口的布料，整個人有些狼狽。
[係統，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這麼難過。]
[宿主，這種情況應該是原主的感情太過濃烈直接影響到你了。畢竟這還是第一次秦萃自己說出來他那些不好的經曆，也是第一次秦萃這麼直白的將自己的恨意和脆弱都表達出來，怕是原主也在心疼吧。]
秦樂了然。
幾個世界來他還是頭一回感受到原主帶來的情緒，他按了按心口，深呼吸了幾下勉強壓下心裡的不適。
他看著呼廷淮滿是擔憂的臉色，扯出一抹笑表示著他沒事。
接著他抬頭看向掩麵哭泣的秦萃，抬步向他走過去。
“小萃。”
“彆哭。”
帶著涼意的手掌撫上秦萃的腦袋，秦樂雙唇微張，輕輕吐出那個十幾年都沒有再叫過的小名。
秦萃也不知道他期盼這聲小萃期盼了多久，他輕顫了一下，抬起頭用通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麵前那個麵露心疼的人。
“我不要你假好心，也不需要你可憐，這麼多年都是我一個人熬過來的，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說著他抬手將撫在他腦袋上的手狠狠地打落。
“啪”的一聲脆響，聽得他又想哭。
“唉……”
秦萃倔強地扭過頭，聽到秦樂無奈的輕歎，麵上不露神色，心裡卻是憋得難受。
他就是這樣一個不識好歹的人，果然，他就是不討人喜歡。
其實他很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現在在秦樂麵前他還是有些難過。
就在他準備自暴自棄的離開時，一個溫暖的懷抱卻把他輕柔的包裹住。
“是哥哥錯了，我該早點找到你的。”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彆哭，我在這。”
安慰的話一句一句傳進耳朵，秦萃卻呆呆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本應該推開秦樂，然後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他，但他舍不得。
一句“小萃”，一句“我在”，他等了十幾年。
“你就是個騙子……”
“是，我是騙子，但是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不當騙子。”
“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想照顧你，以哥哥的身份對你好。”
“小萃，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