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滿順著櫃門那一道狹窄的縫隙,冷冷地注視著外麵。
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正鬼鬼祟祟地蹲在他的櫃子前。
男人手裡拿著一根細長的鐵絲,正熟練地探進鎖孔裡,輕輕地撥動著。
他的動作很輕,很穩,顯然是個慣犯。
男人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櫃子裡那厚厚的一遝鈔票。
劉滿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森然的冷笑。
他悄無聲息地,將自己藏身的櫃門,推開了一道更大的縫隙。
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那個被稱作李源的男人,正全神貫注地對付著手裡的銅鎖。
這老式鎖的構造他再熟悉不過,最多再有半分鐘,他就能成功得手。
一想到那至少兩三百塊的巨款,他的心臟就忍不住一陣火熱。
發了。
這次真的發了。
就在他心頭一片火熱,即將大功告成之際。
一隻手臂,如同從地獄裡伸出的鐵爪,猛地從他身後勒住了他的脖子。
一股恐怖的窒息感,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
與此同時,一個冰冷堅硬的物體,死死地抵在了他的後腰上。
李源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幾乎凝固。
是刀。
常年在刀口上討生活的直覺告訴他,抵住自己要害的,是一把鋒利的刀。
他臉上的得意和貪婪,瞬間被無儘的驚駭所取代。
他想要掙紮,想要呼救。
可勒住他脖子的那隻手臂,力量大得超乎想象,讓他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劉滿的身體,像一道影子般貼在他的身後,聲音冷得像是數九寒冬的冰碴子。
“彆動,也彆叫。”
“不然我保證,這把刀會先捅穿你的腎。”
李源嚇得魂飛魄散,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劉滿的心裡,也閃過了一絲冷意。
如果隻是這一個毛賊,他有一百種方法,能讓對方無聲無息地躺在這裡。
可現在澡堂裡,還有對方的兩個同夥。
張運還在外麵跟那個老頭待在一起。
他必須考慮周全,不能讓張運陷入任何一絲的危險之中。
他勒著李源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拖到了更隱蔽的角落。
“你叫什麼名字。”
劉滿的聲音很低,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一共幾個人。”
李源被那股濃烈的殺氣嚇破了膽,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
“我,我叫李源。”
“我們一共三個人。”
他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哭腔。
“大哥,好漢,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可,可我真不知道我那兩個同夥在哪啊。”
他到了這個時候,還抱著一絲僥幸,企圖蒙混過關。
劉滿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寒刺骨。
他沒有再廢話,左手直接捂住了李源的嘴巴。
緊接著,他的右膝,狠狠地向上一個提撞。
砰。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