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水同樣在意劉書威剛才說的話,還有他周身充斥著的異常低迷的清醒感,與昏迷前的迷茫慌亂全然不同,以及毫不遮掩的那股對馮思星母女的深度厭惡,也不知從何而來。
眯起雙眸,是他的昏迷改變了什麼?還是……又夢到了彆的?
而在她審視著體力眼看快要耗儘的劉書威時,馮思星被焦景然一番話傷了心,“景然……”
低下頭,將眼中的怨毒和狠戾藏好,更堅定了要完成接下來那個計劃的決心。
孟若水,你搶走了景然,還讓他對我擺出這樣的態度,你該死!
再抬頭時,僅楚楚可憐地眨去眼中的濕潤後,便勉強地扯起嘴角,“是我們做得不夠好,那就先不給你們搗亂了,我們先進去。”
說著,硬是拖走了還想罵罵咧咧的馮姨母。
馮思星把她往角落一拉,警告道,“他們擺明了沒想給咱們臉,你再鬨下去,被我學校的同學還有他們家裡人看到怎麼辦?”
學校同學?
馮姨母跟按了暫停鍵一樣,馬上收起了想撒潑的臉。
千方百計讓她進了這麼個好學校,可不能浪費了。
懊惱地抿抿唇,拿出手包中的鏡子照了照發型,才拿起一杯香檳,“說得對,還是女兒有遠見,這次是媽媽沉不住氣了,媽媽現在去找之前美容院認識的幾位太太,你趕緊去找你朋友。”
難得有這麼好的場合,孟家幾乎已經是要撕破臉了,一定得趁著今天這個機會趕緊抱上另一棵大樹。
馮思星目送她母親找到熟人開始攀談,才轉身離開,她還有計劃要做。
“嗬,之前插班進來的時候就說自己是孟家的親戚,把自己形容得像座上賓一樣,今天你看看,根本就是來投奔的窮親戚。”
“可不是嗎?你聽聽,螞蝗一樣,要這個要那個的。”
“話裡話外還暗示我們焦總對她另眼相看呢。”
“焦總又不瞎,這一個活天鵝一個死癩蛤蟆,還用選嘛。”
“之前托她給弄張邀請函的,她支支吾吾,推了又推,讓人以為這邀請函多難搞呢。結果孟家這次隻要有邀請函的人就可以帶人來,事先登記好人數,帶幾個都行。”
“我就是朋友帶進來的,我家小公司,孟家不認識,我跟那朋友關係也沒好到哪裡去,可人家說了,隻要彆給她丟人就行,反正孟家也沒啥要求。”
一陣陣嘲諷聲鑽進馮思星的耳朵,她特地來找同班同學,剛想上前打招呼,卻因這些惡毒的話語止步了,想也沒想就躲到了柱子後頭,越聽越憤怒。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些人明明在學校對她說話都輕聲細語的,明明都那麼友好。
在她表示出帶她們參加宴會很為難的時候,這些人還很善解人意地對她說沒關係,甚至反過來安慰她,現在怎麼全都把過錯推到她身上。
她拿出手機,悄悄發了一條消息。陰鷙的眼神移向了那群仍在笑話她的人身上,一張張哄笑的嘴臉,明明化著最精致的妝,卻讓她覺得醜陋無比,扭曲又惡心。
咬緊牙關暗暗發狠,等我得到孟家,要讓你們所有人好看。
葉家一家四口拿著邀請函到達的時候,馮家的鬨劇剛剛結束。
葉光笛親自把禮物交到焦景然手中,“恭喜焦總和孟小姐了,真是郎才女貌。”
絕口不提兒子已經被退學的事,親昵得好像兩家如兄如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