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不善的眼神掃過一旁淩亂的楊夭,滿是厭惡。
這個奴婢是他一手調教,伶俐機警,懂人心會經營,哪怕在他護衛隊中,都少有如此人才。
可從剛才的一幕中他也看出來了,這些時日,楊夭根本沒有得到帝後的信任,甚至入不了他們的眼。
連帶上他都被狠狠下了麵子。
一個奴婢,並排跪在自己身邊,還被說什麼惺惺相惜……
曾經的他有多欣賞她,現在就有多惡心。
孟若水旁若無人地吃著冰鎮過的瓜果,不緊不慢地一口又一口,一旁的焦景然拿著自己的帕子時不時地給她擦擦嘴。
一點兒都沒有眾人期待的劍拔弩張。
定王的臉青了又紅,都怪自己一開始用力過猛,現在又不能突然站起身,或是討個椅子坐。
“回娘娘,檢查仔細了,什麼都沒有。”於方領著侍衛進入,並很有眼力見地跪到了定王前方。
用屁股對著他。
定王第一眼就看向了自己的仆從,卻見幾人低著頭不敢動的樣子,就知道的確沒搜出來東西。
楊夭!
廢物!
孟若水抬手讓於方起身,“既如此,父親的清白也算澄清了,那就把杏太妃一道請上來,給他們母子搜身吧。”
“皇後,我母妃怎麼都是長輩。”
東西不在應該在的地方,定王有些慌神,直覺不能再搜身了。
“定王,君子言出必行,難道剛說過的話轉眼就不認了?”
“可……”
孟若水嫌棄地揮手打斷,“閉嘴吧,什麼長輩,本宮給定王一個麵子不說破罷了,本宮的長輩如今在世的除了父母便是皇上的母後母妃,杏太妃按宮規是要給本宮叩頭請安的,父皇的眾妾室之一罷了,在本宮這個當今皇後麵前,還想擺譜?怎麼想的?”
“噗嗤!”不知是誰的一聲噴笑,讓氣氛整個活絡起來,一個個跟著要麼低頭要麼掩帕偷笑。
宋晨第一個附和,“娘娘說得對呀,誰家妾能和主母叫板,活膩了吧,被發賣都不為過的。”
孟若水心裡給宋大吧唧豎了個大拇指,嘴上勸和道,“行了,宋大人給定王留點麵子,可彆把人逼哭了。”
宋晨摸摸鼻子,他這麼輕巧一句,跟皇後娘娘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不痛不癢的,怎麼還批評他了呢。
宋夫人一把給人拽坐下,靠近懵頭懵腦的宋大人耳語了幾句,頓時又將人哄地眉開眼笑了。
還頗為驕傲地挺起胸膛,朝著帝後傻笑了下。
幾名侍女上前搜身,當幾張眼熟的信紙從杏太妃腰封處被搜出時,全場都安靜了。
杏太妃一瞬的慌亂閃過,忙強裝鎮定道,“這是家書,不能看的。”
孟若水嗬嗬一笑,真是個傻的,這就認下了。
“家書又不是情書,還怕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