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水奇怪地看了一眼包掌櫃,指著牌匾上大大的一個“焦”字,“你自己看嘛,自然是我家的了,鄧家的少爺隻是將他寫的書放在我鋪子裡賣而已。”
彆人也就算了,老包可是他家的朋友,怎麼幾句閒言碎語就懷疑鋪子是彆人的呢?
他們有幾款香囊裡的草藥還是讓他幫忙配的呢。
包掌櫃撓撓頭,還是不太確定,“真的?我娘子從縣令夫人那兒聽說,鄧老爺和鄧夫人特地去了趟縣衙,似乎就是因為你,之後沒多久張大人就聯係我了。”
他也不是不認識“焦”字,可張大人和鄧家的舉動實在太過怪異,怪不得他亂想。
孟若水舒了口氣,原來是鄧老兩口,她還當他們什麼都沒做呢,原來是有自己的打算。
“那你可知他們說了什麼?”
包掌櫃搖搖頭,“不知道,張大人誰都沒有透露。”
他隻是縣令和焦家之間牽線搭橋的工具,哪兒能知道那麼多,就這點消息還是自家娘子從手帕交那裡套來的。
孟若水不再追問,知道了縣令是因為鄧家的麵子來的就夠了,左右不是壞事,她一向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
而且相信用不了多久,鄧家人會親自告訴她的。
肩頭一鬆,“多謝了老包。”
包掌櫃見她沒有給自己解惑的意思,抬著頭哼了一聲,“看你這樣子是知道原因了,行吧,害得我緊張了一早上。”
孟若水哈哈一笑,“辛苦了,坐下吃點東西,張大人買得正高興呢。”
二人朝縣令看去,隻見才說了這兩句話的功夫,嬌嬌手上已經拿了一堆價值不菲的首飾了。
應當都是張大人已經決定要買的了。
孟若水見怪不怪,招呼包掌櫃去隔間坐下,又讓焦景然去拿吃的來。
“嗯?你這座位周圍燃的什麼香,前調舒緩,中調衝而急,後調悠遠綿長,似乎還有平心靜氣的效果。”包掌櫃剛坐下,就被隔間的滿室香味吸引了,是他從未聞過的品種。
孟若水倒了兩杯茶,“老包不愧是老包,鼻子就是靈。這香是嬌嬌自己調的,說是要和前廳那些富有生機和活力的香味分開。”
具體的她也搞不懂,嬌嬌腦袋裡的東西太多,調香那麼繁瑣的東西,哪怕跟著做了兩遍,她還是一知半解的。
“沒想到焦姑娘在對草藥的把握上竟和藥材一樣有極高天資,不做大夫真的太可惜了。”
“你可彆說什麼惋惜,自己不也放棄醫館,開藥材鋪了?”孟若水才不信他是真的可惜呢。
包掌櫃又仔細聞了聞,一臉陶醉,“我就是個一身銅臭的糟老頭,也沒那麼好的天賦,就說這香我就調不出來,怎麼和焦姑娘比?”
孟若水勾起唇角,說起銅臭,在她這裡可是個褒義詞,“彆小瞧了咱家小嬌嬌,那也是個錢串子轉世,你隻要當心彆哪天被騙得褲衩都不剩就行了,我可不想你到時候來找我哭。”
包掌櫃不以為然,眼神又往外頭掃了掃,“擔心我之前,你先擔心張大人吧,我覺得你家小嬌嬌想讓他把店買空。”
兩人坐著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外頭有縣令在打活廣告,其他客人一時半會兒都沒了買東西的心,一雙雙眼睛都偷偷摸摸地時不時瞄著二人。
而此時的隔間內,隻有他們和另一位早就買好了東西坐著休息的貴女,便是剛才孟若水招待的那對口無遮攔的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