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鄧夫人還在高興孟若水關心的話語,話匣子也開了,“是啊,府醫每日都在看著,讓你掛心了。”
一來一去的,桌上都自然地聊了起來,氣氛也融洽了不少……
除了焦景然。
他眼巴巴地望向身旁正將一筷子油炸蝦球塞進嘴裡的小妻子,正滿足地眯著眼睛嚼著,沒有施舍給他半個眼神。
更沒有要問今日來意的意思……
鄧閒第一時間發現了焦景然的無奈,想安慰他來著,可張開嘴不知該叫“大哥”還是“妹夫”,又乖乖地閉上了。
焦郎君,你自求多福吧。
直到孟若水吃飽喝足,用茶漱了口,擦完嘴,才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來,“鄧老爺、鄧夫人,不妨開門見山吧,今日這頓飯究竟是何意?”
焦景然不夠用的腦袋更迷糊了,你一頓飯都吃完了,比我吃得還多還久,哪兒來的開門見山?
早就放下筷子開始喝茶的鄧老爺坐直了身體,正經開口,“還是我來說吧……”
屋內剛緩和了的氛圍又凝重了起來。
鄧老爺將孟若水在繈褓時便丟失,後他們找尋無果,隻能暗中調查,以及姐弟二人從頭至尾不知情的事一一道出。
說完,更是捏緊了置於雙膝上的拳頭。
一家四口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孟若水神情沒有怎麼變化,隻低下頭掩去神色,靜靜聽著。焦景然倒是驚訝到說不出話,手裡的杯子都險些扔了出去。
糯糯是鄧家的孩子?
可她原本姓孟啊,出嫁前那個被欺負的小可憐,怎麼也無法和有錢人家的小姐聯係到一塊兒。
所以她是從小就丟了?
那可怎麼好?他們會不會嫌棄他太窮,讓糯糯改嫁?
不行不行!
糯糯已經是他娘子了,哪裡都不能去!
感覺到手突然被緊緊握住,孟若水側頭看見自家夫君繃緊了神色,直勾勾地盯著她瞧。
鄧夫人緊張地捏著汗津津的雙手,“其實,若非上次你來府上,我見著你就覺熟悉,也不能懷疑你是我們的孩子,‘若水’這兩個字就是我們給孩子取的名字。”
孟若水回過頭輕問,“就憑這個?”
“當然不是!我們有了線索便去了縣衙,靠著京中鄧家嫡係的關係,知縣幫忙親自重新調查,才查清了事情真相。孟家已供認不諱,時間地點、人證物證,咱們都拿到了。”
“物證?這麼多年了竟還有物證?”
“當年你繈褓中是放有信物的。”
“他們竟沒有拿去賣了?”孟若水喃喃。
一直以為憑孟家唯利是圖的模樣,不可能藏得住值錢的東西。
當初沒錢一家子快餓死的時候,差點把原主當食物吃了。
竟然能藏住鄧家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