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水見過焦景然做獵戶時的眼神,還真怕他一個不當心把陳林當獵物給宰了,“小點使勁,彆真弄死了。”
焦景然不以為然,實在不行他不砸腦袋就是了,打擾了他和糯糯珍貴的夜晚,出出氣的權利總得給他吧。
“放心,我力氣說不準還沒你大呢,到時候直接卸胳膊,絕對死不了。”
包掌櫃思緒淩亂,平時沒看出來憨憨的焦郎君是這麼個性子呀,小心開口,“我這鋪子乾淨著呢,你們彆弄得血腥兮兮的,我妻女膽子小。”
他家就住這兒,要是出了人命,多瘮人啊。
焦景然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你一個給人看病的,還怕見血?”
“我這是藥鋪,不是醫館!”大病大災的,當然都去醫館了,誰來藥鋪啊?
沒見過血多正常!
孟若水推著二人離開,“行了行了,快去吧,我在這兒等你們,順便聽聽有沒有巡邏的衙差路過,給你們一同叫進去。”兩個男人囉裡八嗦的,再扯皮下去,後院那個都要完事回去了。
焦景然進了後院,嫌棄得看了眼身後貓著腰的包掌櫃,以及他手裡的藥杵子,這麼根又細又短的棒子能派什麼用場?
老包居然用這種小細短當凶器防身?
“你這半根筷子是想戳瞎那賊人?”
包掌櫃怒氣上頭,又不敢大聲,隻能沒好氣地反駁,“大堂沒有可用的東西嘛,唯一的鏟子在你手上,我拿根藥杵也是聊勝於無。”手裡有個東西心裡總安穩一點,傻老弟怎麼連這麼簡單的常識都沒有。
“也虧得你拿著順手。”這可憐巴巴的尺寸,他可用不習慣。
包掌櫃一愣,又聯係到焦景然向下亂瞟的揶揄眼神,“我那是連搗藥都親力親為!”
他是開藥鋪的,用藥杵順手是當然的啦!又不是隻用這種小號棒子才順手!
焦小郎君不做人,內涵他一個半大老頭子乾什麼?
知道你人高馬大、新婚燕爾,但也不必拉踩我呀,有本事去找個同齡的壯丁比試啊!
再說了,現在是開這種玩笑的時候嘛!
焦景然無所謂地撇撇嘴,“哦,你說是就是吧。”
包掌櫃被噎得老臉通紅,不知是氣是羞,總之剛才的緊繃和害怕是不剩多少了。
二人行至倉庫,正好陳林把大門上的鎖撬開。
包掌櫃剛發覺人影,還沒來得及指給旁邊人看,焦景然已經飛出去一鍬給人敲暈了。
正中後腦勺。
說好的卸胳膊呢?
焦景然回身見包掌櫃還停在原地呆呆得看著他,手指懸在半空,滑滑稽稽的。
“拿繩子去呀,我敲得輕,大概一會兒就能醒。”
輕?
包掌櫃嘴角抽抽,哪裡輕?
剛剛那一聲“砰”,簡直震天響!他都懷疑地上這個還救不救得活。
不會已經沒氣了吧?
縱有滿肚子的懷疑,還是乖乖從倉庫裡的板車上拿來了他固定藥罐子的繩子。
焦景然接過,在手上轉了兩個圈,就熟練地把人五花大綁了,還係上了個掙不開的死扣。
“不愧是獵戶,這手法都能傳家了。”包掌櫃感歎,動作快得他都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