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公公趕緊附和：“總歸隻是個器，再如何栽培，也比不過陛下絲毫底蘊。”
“罷了，”皇帝揮揮手，“多說無益，這三皇子的資質算得上上等，得好生護起來才是。”
同樣的話題，6058也在景裡回宮後與他談起。
景裡尚在行宮時，6058摸索了好幾個晚上，總算找到了些隻言片語。
據伺候了先帝、當朝皇帝的起居官記載，當今皇帝在還是皇子時，論計謀、勢力，都不及其他皇子，但勝在聰慧、康健，還有一絲好運，在儲位爭奪中屢屢偷生，於十三歲時被先帝冊封為太子，入住東宮。
此後，先帝封賞不斷，皇帝可以算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皇帝耽於享樂，前朝言官諫言不斷，先帝均不理會，力保太子。
先帝逝世，太子——也即當朝皇帝登基，一改先前的懶散，舉手投足間均有先帝風采。
6058勾出了這句話。
【6058：看出來了嗎？先帝培養皇子，與當今皇帝培養皇子的模式如出一轍，說是培養儲君，不如說更像是在——養蠱。】
景裡一麵消化著6058的話，一麵帶著承載6058的小鳥在東宮“閒逛”。
從行宮回來，皇帝果真履行承諾，擇吉日為景裡舉辦了盛大的冊封典禮。
不日，朗月封後，他們原本的宮殿更名為桂宮，景裡入住東宮，母子二人從此後不再同住，但景裡仍有每日為朗月請安的規矩。
景裡也享受到了當朝皇帝作為太子時的待遇，他剛進東宮，封賞便如潮水般湧來，東宮之中甚至專設一冷泉，說是供景裡日常改善體質所用。
景裡一掃，便知這其中也有與“神水”類似的成分。
6058在係統中繼續道：
【說是養蠱好像也不算全對，蠱畢竟需要軀體寄生，他們這養的，更像是供蠱寄生的軀體。】
話說到此，景裡也猜到了些什麼。
【景裡：皇帝選的不是太子，是合適的宿體。如今的皇帝，與先帝，其實都是同一個人，像是蠱蟲一樣，一代一代寄生下去。】
【景裡：所以，山洞裡的那枚玉、那些臟水，都是供皇帝寄生的媒介？】
“對。”
景裡分析得當，6058沒忍住用小鳥的本體發出一聲讚歎。
一旁公公立刻誇道：“殿下這鳥兒教得真是聰慧，竟能自吐人言。”
景裡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6058：奴人堆那邊流傳著一些說法，據說景先帝是得了神引，洞察了天機，這才一舉滅了虞朝，握住了皇權。】
景裡嗤之以鼻。
所謂神引、所謂天機，不過又是塞佛西等人借用了原本屬於元先生的力量搞出來的動靜。
6058也是同樣的想法。
兩人停在冷泉前，行宮洞中的陣法6058探查不到，唾手可及的東宮中還是可以一試的。
雖然冷泉中的詭異液體濃度不及所謂聖地，將此處的陣法掃出，對之後處理汙染也有益處。
一旁的公公見景裡在冷泉前不動，有點拿不太準這新晉太子的想法，斟酌著開口道：“殿下，可是要進冷泉沐浴？”
“今日不必。”景裡搖頭，“著人看著這冷泉，除了本殿，其餘人不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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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忙不迭點頭：“這是自然的，這冷泉可是先帝親自建的，除了皇儲，也隻有真龍之體能靠近。”
“哦？”景裡來了興致，他原是怕其他人沾染了其中的汙穢，沒曾想麵前的小公公竟知道一些隱秘，“若是旁的人靠近，會如何？”
這公公左右四顧，對景裡招了招手，壓低聲音道：“小的聽師傅說，曾有那不長眼的偷了一瓢這神水，隨後便——”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是怎的？被發現，砍了頭？”
小公公瘋狂搖頭，再一次壓低聲音：“那人消失了，連骨頭都不剩。”
景裡心中大駭。
原來這惡心的液體不僅僅有探查和媒介的作用，還能殺人於無形……
景裡裝作被嚇到的樣子，點了點頭：“那便傳下去，讓宮中的人離此處遠些吧。”
“殿下大善。”
公公點點頭，退下了。
自景裡進了東宮，他身邊的宮人也換了一輪。
貼身伺候他的菁菁、小公公、虞安都在，但更多的還是像剛說話的那位，是皇帝派來的。
一麵是照顧景裡的起居，一麵也是監視。
就剛才那一番話，真真假假，景裡聽出了一絲警告的意思。
此外，那十個暗衛也不知部在何處，皇帝說是將這四人送給了景裡，景裡卻連他們的麵也沒見過。
偽世界意識的監視，加上無處不在的宮人、暗衛的監視，景裡的處境似乎又更難了一些。
【景裡：這冷泉看來是不能不泡了。】
【6058：嘿嘿，誰愛泡誰泡。】
景裡摸了摸小鳥的頭頂，順便幫他擠爆了一根羽管，解壓的同時，一人一鳥都笑了起來。
回到殿內，景裡將虞安、菁菁以及幾個自己的貼身宮人叫來，嚴肅地告誡幾人不要靠近冷泉。
是夜，景裡用了幾張昏睡符，換上隱形衣，捉了兩隻老鼠，來到冷泉邊。
為免產生紕漏，他還特意用了一張低級環境卡，在外人看來，冷泉及其四周仍是空無一人。
隨後，景裡將這兩隻老鼠一前一後扔進了池子。
區彆在於——其中一隻身上有景裡的能量包裹，另一隻則沒有。
結果也如景裡所想，沒有包裹的那一隻老鼠在落入冷泉的瞬間，原本清澈的液體以老鼠為中心變為血紅色，隨後，這隻老鼠便“化”在了泉中。
屍骨無存。
另一隻老鼠的待遇則大不相同，泉水如景裡那天一樣化出白霧，爭先恐後地要將它包裹。
目的已經達到，景裡迅速將老鼠撤出，收回能量，將老鼠丟走。
老鼠正待逃竄，卻發出“嘰嘰”一聲，似乎被什麼人抓住了。
隨後，景裡的也被一道力量捉住。
隻聽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殿下在此，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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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太子殿下深夜抓老鼠，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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