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跪。”
景裡語氣強硬,音量卻並不高,混著一些氣音,讓虞安心頭發癢。
此時景裡的雙臂與虞安的交疊,一個簡單的“扶”的動作,像是在擁抱一樣。
虞安因咳嗽漲紅的臉紅得更加,他輕輕推開景裡,又不敢跪下,隻敢往後一步,與景裡拉開距離。
“殿下,冒犯了。”
他的聲音都在抖。
景裡又道:“這有什麼冒犯?我們之前還躺在同一張床上過。”
虞安語塞,卻見景裡眼裡一片坦蕩,剛剛的那些旖旎又被他按了下來。
“殿下,小安是護衛,是仆從,哪有主子為仆從順氣遞水的?”
景裡不以為然,堅定道:“你不是仆從,也不隻是護衛。”
虞安張張嘴,發不出一點聲音。
景裡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緊,轉移話題道:“剛剛我說的,你可聽見了?開春後,與我一同去騎馬,可好?”
景裡的要求,虞安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見他應下來,景裡嘴角揚起一個得逞的壞笑:“明日是我生辰,這是我的其中一個願望,既然小安幫我實現了,我也幫你實現一個願望,如何?”
虞安苦笑地看向景裡,那表情好像在說:殿下,您放過我吧。
景裡裝作看不懂,挑起下巴:“今日你生辰,你快快許一個願望,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虞安當然有願望,隻是他這願望又怎麼敢在景裡麵前說出來。
他道:“小安隻要能一直護在殿下左右,便已知足。”
“不夠,不夠。”景裡打斷他,同時在周圍用上了一張低級阻音卡。
虞安見到了他手中的金光,還沒想清楚景裡做了些什麼,便聽景裡繼續說道:
“你不僅要伴我左右,這天下我也要與你共享。”
“無論現在,未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願意給你。”
“我如此說,你能明白嗎?”
虞安定定地看著景裡堅定地神色,突然又想到了那日做的夢。
夢的最後,那白發少年好像說了一句話,虞安醒來後卻再未能記起。
在今天,他卻好像又聽到了那句話。
“……,我為你而來。”
那少年喊得好像是虞安,又好像不是。
夢裡的虞安,好像是自己,又好像不是。
意識回籠,虞安看到的是麵前的景裡。
他的兔毛絨帽已經摘下,墨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垂直腰間。
但那雙眸子仍然泛著一絲淡淡的粉光。
“虞安。”
他在喊自己。
他的眼中所倒映的,全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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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景裡成為太子後的第一個生辰,隆重程度比九歲那次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