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殺你?”默爾本就快被狂躁占據的思緒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你把我帶到這個偏遠星球,不是想殺我嗎?”桑扶盈瑟瑟發抖的看著眼前這張清俊到人畜無害的臉。
講真,這樣的臉很難讓人產生恐懼感,就算是那雙眼睛正泛著野獸般的凶光,但在這張臉上,都轉變成了少年的陰翳。
到底是環境的襯托加上連天的炮火,才把死亡帶來的威脅氣氛烘托出來了。
默爾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空白過後,他開始思考。
他把她帶到這裡來,想殺她?
她在想什麼,他怎麼一點都想不明白?
不是她沒有設置目標地點,操作戰艦時還沒有觀察到地圖上的強氣流,結果他們兩個才一起來了貧民星嗎?
桑扶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默爾,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許破綻來。
可是除了清澈的愚蠢,什麼都沒有。
桑扶盈就和那雙孔雀石一樣清冷的眼眸對視著,默爾遲遲不出聲,卻沒有往後退開半步。
揚起的塵土和煙霧的氣味中,少女身上的香味才被襯托得格外清晰,就像是濁世裡一支盛放的青蓮,纖塵不染的乾淨。
默爾高挺的鼻間湊近桑扶盈頸側,蹭到她頸間柔軟的肌膚,桑扶盈警惕的縮起了脖子。
不過轉念一想,他該不會在這種地方對她做什麼吧?
“你的信息素,很像安撫過我的雌性。”默爾貼在桑扶盈耳畔,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柔和的說。
這極儘溫柔的語氣飄進桑扶盈耳中,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簡直就跟她來的那天在地堡裡,掐住她的下巴說她愚蠢的那聲音不相上下!
通過聲音,眼睛,還有地方,包括默爾手上的咬痕,她能確認了。
她來的那天在地堡裡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默爾,原身從家裡逃出來想要勾引的人!
再結合她剛過來的時候那兩個人的對話,又一個大膽的猜測從她心裡蔓延開來———默爾私下裡其實是個殺人狂,那個地下城堡,其實是專門抓一些不起眼的社會邊緣獸人放到那裡麵去給他當作獵物獵殺的!
而她,作為一個從地堡裡活著逃跑的獵物,讓默爾害怕秘密暴露,她在首都星有小叔給她撐腰,默爾不敢輕易動手,於是就想方設法的把她拐到了荒星,實施他的殺人計劃!
但如果是她猜測的這樣的話,默爾說她的信息素很像安撫過他的雌性又是什麼原因?
白月光文學嗎?
既然是白月光,那她學著小說裡的白月光替身情節,應該能活命吧?
桑扶盈努力衝默爾擠出一個自以為很溫柔,實則像哭一樣的微笑來,“是嗎......那真的太巧了......”
她那一笑,直接就讓默爾有那麼一刻的失神。
少女活像隻被餓狼圍困住的兔子,可憐巴巴的向餓狼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