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自己家裡,桑扶盈洗得很快,加上洗完頭發一共都隻用了十分鐘。
浴室門吱呀一聲推開,一直依坐在烘乾機旁邊的桑曜抬眸看過去,從朦朦朧朧的水汽後頭走出來的少女披散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熱氣將她臉頰蒸得緋紅,有水珠順著發梢往下滑落,淌過臉頰,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麗絕塵。
她懷裡抱著換下來的軍裝,但依然把自己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外麵還裹了一層粉色的浴巾,像是要把自己藏起來。
桑曜收起了電子香煙,起身過去接住桑扶盈手裡的衣服,“去烘乾機那裡把頭發吹乾,衣服我拿去洗就好。”
桑扶盈連忙阻攔,“小叔,那個......我貼身衣物也在裡麵.......”
“我知道,貼身衣物要手洗。”他神色如常。
這點生活常識他還是有的。
“這個就不麻煩小叔了,我自己來洗就好。”
在家裡也就算了,但這裡是軍區,讓上將給她洗衣服,有點不合適。
“你的貼身衣物洗了也不能跟軍隊裡那些雄性的衣服晾在一起,到時候也得我去找地方晾。第七星現在天氣有點冷,洗過頭發得快點烘乾,不然小心著涼。”
桑曜一手抱住衣服,一手攬住桑扶盈的肩頭把她帶到烘乾機前。
烘乾機是給動物烘毛發的,不過一般很少有人會用獸形態洗澡,這個烘乾機在這裡基本都隻用來烘衣服,成排的吹風機就跟烘乾機連在一起。
桑扶盈站在烘乾機前,暖風嗡嗡作響,吹得她發絲飛揚。
桑曜就在一旁的水池前,垂著眼,搓洗著她的衣物。
水流嘩嘩,泡沫綿密,直到那套奶油白色的貼身衣物落入掌心,指尖傳來的觸感柔軟得不像話,洗衣液和身看沐浴露,以及水果電子煙綜合雜糅的氣味中,還帶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
桑曜猛地低下頭,臉卻不受控製地紅了起來。
今晚和她同住一間房,看來他得趁早把抑製劑打上才行......
桑扶盈吹乾頭發後就先回了房間,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半了,按照作息表,每天早上八點開始吃早餐,八點半各部門按部就班。
就跟學校上早八的時間一樣,貌似打工人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開始上班。
桑曜洗過澡後從生活助理那裡要了一支強效抑製劑給自己注射上才回到房間,他的床鋪是臨時用木板搭起來的,跟桑扶盈睡的床中間拉起來了一張簾子,各占休息室一半空間。
他回來的時候桑扶盈已經在床上躺好了,她把簾子拉開一半跟露出臉跟桑曜說:“小叔也要早點睡哦,晚安。”
桑曜點頭,“晚安。”
這一夜,桑扶盈睡得很自然,跟她一簾相隔的桑曜卻怎樣都無法入睡。
桑扶盈早就習慣桑曜在她身邊跟她共處一室了,畢竟在她最初住院的時候,桑曜就每天晚上都在她的病床旁邊陪護,後來都慢慢轉變成了,桑曜不在她一個人在醫院的病房裡都不能安然入睡。
靜謐的空間裡,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桑曜就聽著耳邊傳來極輕的呼吸聲和因翻滾導致床角發出的咯吱聲,好似她就睡在自己身邊.......
房間裡點了薄荷熏香,明明聞不到彆的氣息,他心底卻依然在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