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霧繚繞的峽穀深處傳來此起彼伏的獸吼,禦獸穀青磚牆上還沾著未乾的爪痕。
要說上六宗排座次,這禦獸穀雖然隻能排在中遊,遠比不上紫霄劍宗。
可滿穀跑著的珍奇異獸著實抓人眼球——赤焰獸噴出的火苗能把鐵錠熔成水,靈霧獸甩甩尾巴就能藏住半個山頭,更彆提那些扛著萬斤巨石滿山溜達的巨岩獸了。
“要能逮著條龍當坐騎……”
新入門的弟子們常蹲在馴獸場邊咽口水,幻想著騎著五爪金龍騰雲駕霧的瀟灑日子,乾架時再將其變成金光燦燦的戰甲往身上一覆,這排場任誰看了不眼熱?
“嗷——嗚!”
崖壁間突然炸開狼嚎,驚飛一群翠羽鳥。
通體銀灰的疾風魔狼正豎起耳朵,琥珀色眼珠死死盯著岩縫裡冒頭的獨角兔。
那兔子頭頂玉色尖角寒光凜凜,後腿一蹬竟在峭壁上跑出殘影。
可魔狼更快!
隻見它四爪騰起氣旋,整匹狼像被風托著射了出去。
獨角兔剛調轉方向,還沒來得及用頭上的獨角攻擊,喉嚨已被魔狼的利齒貫穿。
血珠濺在岩壁青苔上,魔狼卻突然鬆口抬頭,鼻尖朝著穀口方向不停抽動。
二十裡外的山道上,夜琉璃正不停的打量著四周。
劍靈凝成的虛影在陽光下泛著琉璃色,她的那頭璀璨的銀發隨著擺動都快掃到白悠悠的鼻尖了:
“悠悠姐你聞見沒?好重的野獸味兒!咱們乾嘛非要親自……”
“噓——”
頂著楚狂殼子的白悠悠突然駐足。
古銅色皮膚的“青年”翻起白眼時,活像廟裡怒目金剛在鬨脾氣,總之看起來非常彆扭:
“雖然我對自己的化身非常有信心,並不擔心會被識破,但是還是得小心為妙。”
密林間突然銀光一閃,疾風魔狼橫在路中央。頂著楚狂皮囊的白悠悠渾身緊繃,卻見那巨狼突然歪著腦袋湊近她衣角,鼻尖一抽一抽地嗅著什麼。
“都說靈獸通人性,能不能成功混入內部……”
話音未落,方才還齜牙的魔狼突然就地一滾,露出毛茸茸的肚皮,宛如寵物狗一般乖巧。
“看來第一關我們是過了。”
楚狂的記憶裡這疾風魔狼是守山門的,能夠靠鼻子分辨來人身份。
沒多久,兩個提著竹簍的道童鑽出樹叢。
左邊圓臉的那個猛拍大腿:
“原來是楚師兄回來了,難怪疾風魔狼會如此激動。”他瞟了眼還在蹭白悠悠靴子的魔狼,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師兄,可是奪得寶貝了。”
白悠悠學著記憶裡楚狂的模樣鼻孔朝天,輕哼了一聲指尖故意帶起縷黑霧:
“那是你也不看看你師兄是誰?就那些土雞瓦狗的也配和你師兄爭?小爺出馬自然是手到擒來!”
楚狂原本就是那種狂妄不羈的家夥,為了維持人設,她自然要裝出一副拽上天的姿態,然而裝狂傲比真打架還累人。
夜琉璃見了白悠悠這個樣子,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是是,楚狂師兄法力無邊,隻要出手就沒有拿不到的東西。”
那道童拍著眼前之人的馬屁,卻不知眼前的青年早就不是他所認識的楚狂師兄了,
右側瘦高道童突然"哎喲"一聲:
“瞧我這記性!宗主晨課時還念叨,說如果見著師兄了務必讓你去趟禦獸閣,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