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然而隨著護山大陣的碎裂,忽然一道古琴音響徹整個天虛閣上空。
所有人在聽到這琴音聲的刹那,行動都停滯住了,包括那些被下達了自爆命令的武器少女。
“我...我怎麼動不了?!”
新入門的灰袍弟子們眼珠子拚命轉動,脖頸青筋暴起,卻無法移動手腳分毫
不僅如此,他們驚恐地發現就連舌尖都像壓著千斤墜,隻能從喉間擠出斷斷續續的音節。
“這是……這是……”
而比起這些年輕的修士,那些年長的修士表現的更為不堪。
隻見一位山羊胡老道下巴上的汗珠砸在青磚上,濺起細小的塵埃,眼神逐漸有些空洞。
這響徹雲霄的琴音顯然喚醒了他們心中那十分不好的回憶。
數年前那場血雨腥風的記憶突然鮮活——漫山遍野的修士像提線木偶般舉起佩劍,三千道血泉噴向長空的畫麵在眼前閃回。
“是《奪命曲》!”
終於有人繃不住了,從牙縫裡擠出哭腔,“當年《奪命曲》響起時,三千修士當場抹了脖子!”
如果說白雅女帝是渡劫期修士的噩夢,那麼夜箏女帝絕對是低階修士的夢魘。
“難道說那出手是那位武器種族的夜女帝?”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修士聲音顫抖的問道。
“放屁!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
紫袍長老麵目猙獰地嘶吼,可顫抖的聲線暴露了恐懼,“她分明應該死在了那場戰鬥裡,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然而籠罩宗門的雲霧卻在這個時候裂開了一道豁口,七彩流光刺破雲層,一柄鏤刻著炫彩符文的瑤琴破空而來。
“是她!完了,全完了,我們都得死!!”
絕望的嗚咽在靜止的天地間回蕩,新弟子們雖不明就裡,卻被撲麵而來的威壓激得瞳孔緊縮。
有人嚇得褲襠漫開深色水漬,不知道一會兒會有什麼樣的大恐怖會降臨到身上。
“讓我的子民自爆?從來都是我夜箏聽彆人自裁,你好大的狗膽!”冷冽的女聲從瑤琴裡傳了出來,琴弦無風自動。
聽到這話,連綿不斷的乞饒聲便響了起來,若不是這些修士動不了,怕不是會有不少人當場跪下來磕頭叫奶奶。
天虛閣掌門聽著滿山哭爹喊娘的告饒,山羊胡翹得像要飛走——這些軟骨頭的混賬,平日的忠肝義膽都喂了狗!
“想讓我饒過你們?做夢!”
話音剛落,琴弦陡然繃緊,樂曲隨之一變,殺伐之音如暴雨傾盆。
那些修為較低的弟子完全無法違抗奪命曲的操縱,喚出自己的本命飛劍,不受控地將其架在脖子上拉出血線。
沒法寶的練氣期的菜鳥們就慘了,掄起石頭就往腦門上砸,青石都碎成齏粉,可人還因為修士體魄強健沒死透,吊著半口氣抽搐。
而要論破壞程度當屬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他們的自爆往往連帶著周圍的倒黴蛋也卷入進去了。
隻是看著這慘烈的一幕,天虛閣的宗主非但沒有心情沉痛,反而詭異的咧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