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會的現場比想象的熱鬨多了。
媒體記者早早趕來,三三兩兩地聚集在展台前交談。
人群喧鬨中,攝像機已經架好。
蘇曉玥神色鎮定地從文件夾中取出一疊檢測報告,輕輕放在展台上。
“飛裳用的染料,都是按老法子提取的。”
說著抬起頭,目光直視前方的記者們,聲音清亮。
“我們在雲市有專門的藍草基地,全程采用有機種植方式,杜絕任何化學添加劑。這是我們在基地拍攝的照片,可以看到,藍草生長在海拔一千二百米的山地間,土壤肥沃,水源純淨……”
話音未落,特區報的記者發問。
“蘇廠長,請問您怎麼回應衛氏集團說你們使用工業染料的指控?他們可是拿出了一份權威檢測,聲稱您的產品含有致癌物質!”
蘇曉玥微微一笑,打開手裡的文件夾,取出一張複印資料。
“這是一份資料,衛氏集團去年因為使用了含偶氮的工業染料,導致整批出口貨品被歐盟海關退運,損失超過三百萬。”
她將複印件遞給前排的記者。
“而我們……”
話未說完,她猛地掀開展台中間蓋著的紅布。
一台構造精密的小型滅菌器出現在眾人眼前。
工作人員迅速上前,接過一件剛製作完成的蠟染旗袍,放入機器內,隨後關閉艙門。
“請看,真的染料,不怕任何考驗。”
蘇曉玥按下啟動按鈕。
玻璃艙內瞬間升騰起白色蒸汽。
溫度逐漸升高,持續十五分鐘後,程序結束,艙門自動開啟。
工作人員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旗袍。
原本乾燥的布料此刻帶著微濕的熱氣,可顏色卻依舊鮮豔如初。
全場鴉雀無聲,隨後爆發出一陣驚歎。
麥德羅走上前,湊近旗袍,仔細聞了聞,眼中閃過震驚。
“天哪!這味道……太不可思議了!清新中帶著一絲草本的甘甜,像極了f國南部的薰衣草花田!這才是真正的自然之香!”
記者會結束的那天晚上,蘇曉玥坐在辦公室裡。
律師函躺在她的辦公桌上。
“經查,‘水墨蠟染’商標已被衛氏集團注冊……”
齊娟娟念到這兒,聲音驟然提高,氣得牙都快咬碎了。
“他們不僅搶注了我們的品牌名,還要求我們立刻停止使用這個名字,否則就要提起訴訟,索賠五十萬人民幣!這簡直毫無道理!”
電話又響了。
這次是吳海榮。
“曉玥!告訴你個好消息!深港合作的重點建築項目已經批下來了!等我把廠房當成‘傳統工藝與現代建築融合’的樣板寫進了報告裡,評審團特彆認可!”
“恭喜你啊……”
蘇曉玥勉強笑了笑。
“怎麼了?”
吳海榮聽出了不對勁,語氣立刻轉為關切。
“你的聲音聽起來很累,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彆一個人扛著。”
蘇曉玥眼眶一熱,低聲說。
“衛氏集團搶注了‘水墨蠟染’的商標,現在要我們停用名字,還要賠五十萬。”
電話那邊傳來翻紙的聲音,隨後是吳海榮沉穩的話語。
“彆怕,有我在,這件事我們一起來扛。商標的事我認識知識產權方麵的律師,明早就聯係他們。還有,那個廠房項目批下來的資金,也可以先調一部分應急。你不是一個人,曉玥,我一直都在。”
第二天一早,蘇曉玥匆匆前往深市大學的圖書館。
直到中午,終於在一本落滿灰塵的地方誌中找到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