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個字，像根尖銳的鐵刺，狠狠紮進婁琦雲的心口。
她臉上最後一絲平靜瞬間崩塌。
“滾。”
她幾步上前，腳步沉重。
突然，她一把掐住程雲英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再提他一個字，我不隻是讓你疼。”
她俯身，冰冷的瞳孔直視對方驚恐的雙眼。
“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再讓我聽見你說他一個字，剛才那番話，我就原封不動地用在你的女兒身上！”
唐素素死死瞪著她，眼中充滿怨毒。
可她終究不敢再開口，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
她慌忙扶著女兒婁聽瀾，幾乎是拖著她倉皇離開了房間。
屋裡一下子安靜了，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下來。
婁琦雲緩緩轉身，走向床邊。
她從床頭櫃上拿起那張被扣住的相框。
指尖輕輕拂去表麵的灰塵。
照片裡，一個笑容溫潤的男人在金色的花海中。
她靜靜望著，目光落在男人眼底那抹熟悉而久違的笑意上，眼底悄然漫上一層悲意。
“對不起哥……”
她的聲音極輕。
一滴淚，無聲滑落臉頰。
第二天一早。
婁霆文黑著臉坐在主位。
他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領帶卻鬆了半寸。
身邊是正在低頭彙報的秘書。
“婁總，訂婚宴的事鬨大了，媒體已經鋪天蓋地，壓不住了。昨晚消息一傳開，網絡輿論瞬間炸鍋，加上之前‘賣女求榮’的傳聞反複發酵……”
“股價直接跌停，很多人拋售股份，散戶恐慌性出逃，市場信心崩塌。最近幾個重點項目也全被卡住了，合作方紛紛提出重新談判，甚至有兩家已經中止了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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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琦雲慢條斯理地在餐桌前坐下。
她拿起白瓷碗，盛了一碗白粥。
米粒晶瑩，熱氣嫋嫋升騰。
她又用銀勺緩緩攪動，等到溫度適宜，才輕輕吹了一口。
程雲英和婁聽瀾低頭吃飯，筷子幾乎不敢碰碗。
夾菜時也隻敢挑最邊角的青菜，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她們一句話都不敢說，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唯恐成為婁家這場風暴中的出氣筒。
生怕婁家這陣風暴殃及自己，牽連到她們本就不穩固的地位。
婁霆文突然“啪”地一聲放下筷子。
瓷碗中的粥水微微泛起漣漪。
母女倆呼吸一滯，立刻停了動作。
手僵在半空，臉色瞬間煞白。
婁聽瀾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卻被她死死忍住。
婁琦雲卻若無其事地夾起一根金黃酥脆的油條，輕輕蘸了蘸粥，再慢悠悠送入口中。
她細嚼慢咽，神情淡然。
咀嚼的聲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婁霆文拳頭緊握，指節泛白，青筋在手背上暴起。
可他終究沒有發作，隻是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怒火。
“到底怎麼回事？”
場麵失控、輿論嘩然，這些他都能接受。
但壓不住這麼快，短短一夜就徹底崩盤。
連補救的餘地都沒有，這就太反常了。
可眼下婁家幾個關鍵項目，都是吳家牽頭推進的。
那些項目不僅牽涉百億資金，更關係到婁家未來的戰略布局。
進度剛過三分之一，眼看就要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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