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徹底陰了下來。
“今天的事,純屬誤會,也僅限於今晚發生在這裡的所有內容。你們可以選擇閉嘴走人,保住自己的飯碗,也可以選擇繼續添油加醋,把事情鬨大,弄得人儘皆知。但後果如何,就彆怪我沒提醒你們了!”
記者們麵麵相覷,不少人臉色發白。
其中一人手中的采訪本都拿不穩了,“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沒過幾分鐘,婁霆文的貼身秘書接到緊急消息,一路小跑著趕了過來。
他先是強作鎮定,一一安排那些在場的世家公子離開,並親自護送他們上了等候在外的專車。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轉身低聲詢問那些留下來的記者。
“你們手裡的鑰匙,究竟是從哪兒拿到的?”
這時候,婁霆文已經迅速換上了一套乾淨整潔的深色襯衫和西褲。
夜風吹動窗簾,映照著他冷漠的側影。
秘書的臉色有些古怪,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低下頭,吞吞吐吐地回答:“是……是二小姐給的。”
他不知道,就在婁霆文說出那番話之後,記者們內心早已陷入兩難境地。
如果不聽他的話,執意將實情曝光,很可能當場就被封殺,連工作都保不住。
可若是按照他說的去做,隱瞞真相、捏造說辭,良心又隱隱作痛。
因為他們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並非如表麵所見。
可即便他們知道,那把門卡其實並不是婁琦雲給的,而是另有隱情。
但他們最終還是迫於壓力,選擇了屈服。
按照婁聽瀾事先暗示的意思,統一口徑說了假話。
這些背後複雜的內情,婁霆文一概不知。
他隻是冷冷地笑了幾聲,笑聲短促。
對於這個答案,他一點也不意外。
“行啊,真是好得很!”
他猛地一甩手,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現場。
客廳裡靜得可怕。
所有的燈光都被關了,四周一片漆黑,隻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
婁霆文一腳踹開客廳的門。
他抬手抄起茶幾上那套精致的紫砂茶具,狠狠砸向地麵。
隻聽“嘩啦”一聲巨響,瓷器四分五裂,碎片飛濺。
這突如其來的巨響,立刻驚醒了整棟彆墅裡的所有人。
樓上樓下,房門接連被打開,腳步聲雜亂響起。
許多仆人和家人從睡夢中驚醒,紛紛披衣出來查看情況。
婁聽瀾是和她的私人秘書一起回來的。
此時,她隻穿著一件淺粉色的真絲睡衣,赤著腳就急匆匆地從樓上跑了下來。
一頭長發淩亂地披在肩頭,臉上還殘留著未卸乾淨的妝容。
當她看到父親婁霆文站在破碎的茶具中間時,立刻低下頭,不敢直視。
“爸……我給你不停地打電話,可你手機一直關機,沒人接,我真的沒辦法啊。”
程雲英原本睡得早,今晚也沒參加任何飯局,壓根不知道外麵發生了啥事。
此刻她也被吵醒,迷迷糊糊地從樓上下來,身上裹著一件厚厚的羊絨披肩。
“這是怎麼了?”
她低聲問道,話音還未落,婁霆文便猛地扭頭瞪向她。
那一眼充滿了怨氣,嚇得程雲英下意識後退半步。
緊接著,婁霆文暴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