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荷捏著筷子的手微微一緊,垂下眼眸。
“來,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學習。”
“謝謝媽媽。”
江秋桐又給她拿公筷夾了幾筷子菜,瞥見她前段時間好不容易圓潤了些的臉又給瘦回去了,心疼道:“津大學業那麼重嗎,怎麼幾天沒見你好像又瘦了?”
關於江荷兼職的事情江秋桐並不知道,她拿回來補貼家用的錢她都統一以獎學金和參加比賽拿到的獎金來搪塞,加上她又讓輔導員給她打了掩護,江秋桐打電話去確認也覺察不到端倪來。
於是江荷順著她的話道:“這學期課業是有點重,加上我還報了一個英語演講比賽,就更是忙得腳不沾地了。不過你放心,回家吃飯的時間我還是有的。”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讓媽媽這麼一個大美人天天一個人吃飯我可舍不得。”
江秋桐噗嗤一聲笑了,拿筷子另一頭輕敲了下她的腦袋:“貧嘴。”
江荷說的是實話,江秋桐的確是一個難得的美人。
柳眉水眸,鵝蛋臉,像夏日盛開在池中的重瓣白蓮,哪怕生病多年,麵容變得清瘦蒼白了些,也難以掩藏她獨一份的溫婉氣質。
有時候江荷看著這張臉會下意識想她們真的是母女嗎,會不會是檢測報告出錯了?
比起長相隻能算清秀的自己,沈曜才更像是江秋桐生下來的孩子。
不過這種念頭在她無意間打掃江秋桐臥室的時候,看到那張掉在床底下積灰的照片上的alpha後便蕩然無存了。
那個她生物學上的父親,江荷和他有五六分像,但很殘念的一點,他也比她長得要好看不少,算得上長相英俊。
這讓江荷一度有些鬱悶。
在沈家那個處處都是高等,甚至頂級AO的環境裡自己是醜小鴨也就算了,怎麼在原生家庭自己也是長得最拿不出手的那個。
這點負麵的小情緒對麵的女人隱約覺察到了。
“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嗎?”
江荷搖了搖頭,怕她不信扒拉了一大口飯,腮幫都鼓起來了。
“好吃的。”
江秋桐皺了皺眉,朝她伸手。
她撥開江荷的頭發,看到了脖子上貼著的防溢貼。
“我記得你易感期已經過了啊,怎麼還貼著防溢貼?”
不光如此,脖子也有點紅。
江荷抬起手摸了下脖子:“沒事,我貼防溢貼是不想被彆的信息素影響,不知道我給你說過沒,我有個室友是個高等級alpha,信息素是很刺鼻的香煙,我受不了刺激才貼的。”
“香煙啊,那是很難受了。”
江秋桐歎了口氣,感慨道:“同樣都是高等級alpha,阿曜就有禮貌多了。他總是很貼心,自控力也很好,從不會在公共場合乃至家裡泄露一點信息素……”
說到後麵她意識到什麼戛然而止,抬眼看了江荷一眼,後者微笑著看著她,鏡片下的眸子彎著。
“是啊,不是所有alpha都像沈曜哥那麼有分寸,那麼討人喜歡的。”
江秋桐見她對自己提到沈曜沒有一點排斥,鬆了口氣,說道:“那你要不要搬回來住?或者在學校附近租一個房子?”
“不了,太麻煩了。況且那個室友平時大多時候都在外麵,對我影響也沒那麼大。”
她還想說什麼,客廳的電話響了。
“估計是喬醫生打來提醒我們複查的,你吃你的,我去接。”
江荷接通電話:“你好,我是江荷。”
聽筒那邊的人沉默了一瞬。
“是我,沈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