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什麼熱鬨?”藍莉突然冒出來。
劉壯無語:“藍大律師,你怎麼也來了?”
“你以為我想來啊,還不是我爸不願意來,我這個當女兒的隻能代勞了。”藍莉歎氣。
她雖然躺平了,但她爹還在努力,所以即便是辭職回家了,偶爾也要為父做事。
“你剛才說什麼熱鬨?”藍莉還在追問。
此刻他們已經來到馮家的宴客廳外,距離正在應酬的馮家四口隻有三米遠。
劉壯瞄了眼他們,壓低聲音:“等會兒跟你解釋。”
藍莉嘖了一聲,下一秒熱情地走向馮河一家:“馮先生,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藍小姐愈發漂亮了。”馮河笑嗬嗬道,“令尊近來身體可好?”
藍莉:“托您的福,身體還不錯,他人在國外趕不回來,隻能我代表出席了,馮先生還請不要見怪。”
“哪的話,藍小姐能來,寒舍蓬蓽生輝。”
藍莉又看向他身邊的鄭菲菲:“馮夫人,您真是越來越年輕了,有機會我一定得向您討教一下保養心得。”
“藍小姐真會哄人開心……”
藍莉跟他們越聊越熱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多年沒見的骨肉至親。
劉壯打了個哈欠,不經意地往馮河夫婦身後看了一眼,就看到後麵那倆人一個低著頭,受氣小媳婦一樣站在那裡,一個正衝著他這邊拋媚眼。
……拋媚眼?
劉壯一頓,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向雲錦。
雲錦一臉淡定,目中無人。
劉壯又看回去,馮澈見被發現了,乖乖叫了聲劉哥。
“叫什麼哥,叫叔兒!”劉壯惡聲惡氣。
馮澈傻笑著不接話,旁邊的馮婉撫上自己愈發圓潤的肚子,抬頭看了雲錦一眼。
雲錦穿著一條漂亮的裙子,戴著她最近很喜歡的黑色腕表,身上還披著一件和裙子很搭的外套。
馮婉認識那件外套,是去年華程在意國出差時買的。
藍莉總算聊完了,馮河的目光也落在了劉壯和雲錦身上。
他先跟劉壯簡單地聊了兩句,等跟雲錦說話時,突然欲言又止起來。
“雲錦……唉……雲錦呐……”
劉壯果斷嘲笑:“老馮,乾什麼虧心事了這麼難以啟齒?”
如果是平時,馮河肯定笑著罵他兩句,但這次隻是神情複雜地搖了搖頭。
旁邊的鄭菲菲也是苦澀,看向雲錦的眼神充滿歉意。
兩人沒有多說,留個懸念就去應酬彆的客人了。
劉壯冷笑一聲,同雲錦一起往大廳裡走,結果剛走幾步就被馮澈攔住了去路。
“劉哥。”馮澈雙手合十,討好地笑。
這小子雖然年紀小,但很會來事,說話也好聽,不管大人之間處成什麼樣,一點都影響不到他的態度。劉壯雖然有時候很煩馮河那兩口子,但對他們這個崽子感覺還行。
見他一臉哀求,劉壯看向雲錦,得了她示意後立刻騰地兒。
門廳裡隻剩下馮澈和雲錦兩人,馮澈的表情一秒變可憐:“姐姐,你最近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你為什麼每條消息後麵都要加波浪號?”雲錦反問。
馮澈一頓:“你不喜歡?”
加波浪號會讓文字看起來更活潑可愛,這招還是他朋友教的。
“不喜歡。”雲錦答得乾脆。
馮澈朝她走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倏然拉近,已經超過了正常的社交距離。
雲錦仰頭看向他,恰好從他的眼睛裡捕捉到一點危險訊號。
馮澈突然笑彎了眼睛,陽光又無害:“那我以後不加波浪號了,姐姐回我嗎?”
雲錦故作思考。
馮澈沒想到這點小事她都要考慮,急了:“姐姐!”
雲錦被他的反應逗笑:“看心情。”
看著她戲謔的表情,馮澈臉上浮現一股熱意,滿不在乎道:“什麼看心情,聽起來像畫大餅。”
說話時,他的下巴微微抬起,透著一點富家小少爺傲氣,可眼神卻總往雲錦身上飄,時時刻刻都在觀察她的反應。
天真,純粹,漂亮。
雲錦微微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馮澈仰頭望天故作鎮定,但耳根卻越來越紅。
宴客廳裡,劉壯懶得跟人社交,乾脆躲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裡。
但都躲得這麼嚴實了,藍莉還是找了過來。
“什麼熱鬨?”她一臉八卦。
劉壯:“……你很閒嗎?”
“辭職之後確實挺閒的,”藍莉假裝沒聽出他的嫌棄,“所以今天有什麼熱鬨可看,是馮家的嗎?”
劉壯輕哼一聲。
藍莉懂了,一口悶掉半杯香檳:“難怪馮家大小姐突然露麵了。”
馮家那些恩怨雖然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但在這個圈子裡並不是秘密。
馮河跟馮婉的母親離婚時,養在外麵的馮澈都已經九歲了。
當年鬨得非常難看,馮河也夠狠,讓前妻在財產和未成年的馮婉之間選一個,前妻沒辦法,最後帶著馮婉淨身出戶,之後沒兩年就抑鬱去世了。
自從母親死後,馮婉就一個人在國外生活,直到兩年前才被馮河接回來,送到華程身邊當助理。
不知道是馮婉不願意,還是馮河鄭菲菲不願意,馮婉回國之後,從來沒有以馮家人的身份露過麵,今天是第一次。
這麼反常,肯定是有大事發生。
“到底什麼熱鬨啊?”藍莉一臉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