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案的群眾不明所以,聽到被按在地上的男人大聲爭辯,覺得事情不簡單,便小聲討論:
——“這小夥子看著氣性挺大啊。”
——“可不咋地,我聽他剛才說啥?騙婚欺詐,還把父母送進警局?”
——“這姑娘是她姐?看著也不像這種人啊?”
——“哎,這年頭,知人知麵不知心,整不好真就是騙婚,對方找到父母,以為是一夥的,就把他們送進去。”
——“對,我覺得沒錯,要不正常人誰敢來警局鬨事啊!”
——“可不嘛!對了,你看那姑娘胳膊,不少傷口,整不好就是騙婚被打的。”
——“我同意,不氣到一定程度,誰也不會在警局發瘋。”
——“對唄,肯定是這女的做錯事了。”
——“對對對,你看剛才打人的男人,整不好就是她的破鞋!”
——“肯定是,你沒聽說嗎,這小夥子等了這麼久,那女人才出來。”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連累家人啊。”
……
不明所以的眾人,七嘴八舌無端猜測兩人的事情。
在他們眼中,不會有人傻逼到在警局撒潑。
肯定是遇到大事,小夥子才受不住脾氣,當著眾人的麵動手。
尤其是薑耀祖的那句“她好不容易出來”,就被自然解讀成了薑妍躲起來了。
要不是警察傳召,她還會一直躲。
這些人看向薑妍的眼神,充滿鄙夷和不屑,甚至有幾個自詡正義的人還大聲說了句“草”!
薑妍聽到了謾罵,但她也不著急。
好戲才剛剛開始,提前離席的人,吃不到好餐。
隨即她捂著嘴大哭,擺出一副委屈弱小的表情。
“嗚嗚嗚嗚。”
“警察同誌,你們,你們,你們一定要幫幫我。”
“我好害怕,嗚嗚嗚。”
薑妍趕緊躲在一個警察身後,小聲啜泣,縮著脖子,不敢看地上的人。
警察皺了皺眉,瞅著目無王法,蠻橫不講理的男人。
又瞅了瞅破衣爛衫,就連半袖都壞得不成樣子的女人。
他們公正專業,不會因為看客的話隨意評判對錯是非。
“慢些哭,怎麼了,你詳細說說。”
此時來了個女警察,聲音溫柔很多,看著薑妍也挺不容易,便拉著她坐下來。
圍觀群眾不樂意了。
——“哎?看著這丫頭也挺可憐啊。”
——“可憐個der,她哭幾句流點眼淚,無非是為了博同情。”
——“我感覺也是,那小夥子憋得臉通紅,一看就是有冤屈。”
——“哎呀,要我說就是這女人不檢點,父母知道想要讓她改過來,但她不聽話。”
——“我覺得不是,應該是女的騙婚,父母被認為是從犯,這才抓起來。”
……
他們進了警局,都以為自己是專業人士,胡亂分析案情。
聽到所有人都站在自己這邊,薑耀祖的氣勢更足了,仰著脖子喊:
“這女的是我姐,收了彩禮不嫁過去。”
“後來難受躺地上,救護車來了打算把人拉走,結果人根本沒去醫院,半路下車了。”
“就是裝的!”
“現在我們找她,要麼嫁過去,要麼她退彩禮。”
“結果我姐不聽話,報警把父母抓進去!”
可算是找到說話的時機,薑耀祖‘堂堂堂’幾句話,把事情完全顛倒。
在他口中的薑妍,是十惡不赦,騙婚不孝的惡毒女人。
有個穿黃衣服的大媽看不過去了,站起來,指著薑妍說:
“這丫頭,我一開始就看出來不是好餅了!”
“百善孝為先,再怎麼樣也不能打罵父母啊,更何況還把父母送警局裡?”
在黃衣大媽看來,能把父母送警局的子女,平時也喜歡家暴。
便把帽子扣在薑妍腦袋上。
旁邊的板寸大哥也接茬:“就是!”
“這要是我女兒,我肯定把她腿打折!”
旁邊人也跟著隨聲附和,不求事情真相,隻尊重內心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