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警察又拍桌子，繼續問：
“你有沒有打罵女兒！”
“……”
說一萬句，張蘭也沒覺得有啥問題。
再看薑峰。
他靠在椅背上，擺出大爺的姿態，手指向前麵的警察：
“他嗎的，你們是警察。”
“殺人放火的逼事兒，你們不去管，管我家事兒乾寄吧！”
“我打我女兒，寄吧，又沒揍你們孩子，也沒削彆人。”
“嗎的，那個薑妍都沒說寄把，你們他麼的較勁乾幾扒毛？！”
“艸，你們痛快把老子放了。”
“誰家沒打過孩子？我能把薑妍那小妮子養大已經仁至義儘了。”
“那家夥，俺們村多少看著是女孩就殺了的？！”
“你們不去找那些人，找我乾屁？”
“馬勒戈壁的，不就是看我好欺負？！”
審訊的警察一聽，完全沒想到殺人還能被他們說得這麼簡單。
人命關天，就因為是姑娘，出生即死亡。
他們還覺得沒毛病！
警察瞪著薑峰，聲音洪亮有力，拿出強硬的氣勢說：
“你們村都有誰？！”
“這個是殺人的命案，都得抓起來！！！”
聽到要抓人，薑峰怔愣一瞬。
是誰他心裡很清楚，但這件事又牽扯到自己本家。
他隻是混，又不傻。
這要是抖出來，恐怕這群沒事兒乾的警察確實得調查。
薑峰轉過頭，雙腿往前一伸，挑挑眉搖頭：
“我又不是警察。”
“他嗎的辦案問我乾啥？”
“你們不是啥都管，挺幾八能耐嗎？！”
“自己去調查啊！”
“草他麼的！”
警察氣到拍桌子，可薑峰根本不搭理，他覺得自己沒錯。
至於薑耀祖。
他更是翻版的薑峰，把‘牛逼轟轟’幾個字發揮到極致。
翹著二郎腿，身體栽楞靠在凳子上，歪著腦袋挑眉瞅向眼前的警察，臉上笑容虛假很多。
“警察叔叔，是我父母把我叫來的。”
“你看，你們把我抓來也沒用啊。”
“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最後不也沒打人嗎？”
審訊的警察才不管那麼多，而是問關於家暴的事情。
“我問你，從小薑妍就被打，她身上全是傷。”
“現在她告你們故意傷人。”
薑耀祖聽完，眼神閃過殺人的狠毒，心想出去就教訓薑妍。
也覺得平時給薑妍好臉色太多，讓她蹬鼻子上臉。
“哎呦，那你可冤枉我了。”
“我們都是一家人，有啥深仇大恨啊？”
“就是我們玩鬨的時候，不小心推摔骨折了。”
“至於她身上的傷，那我真不清楚。”
“我當時還小。”
薑耀祖把所有事情推一乾二淨，犯法的事情都和他沒關。
警察氣得實在受不了，但礙於身份隻能執行流程。
……
至於薑妍
她眼前是陳薇，還有昨天現場的那位警察大叔。
警察名叫孫強，對薑妍的遭遇表示同情。
薑妍把家暴的事情一五一十講清楚，並把原主留下的證據打印出來，交給警察。
電子版和紙質版，記錄的並非隻是受傷的病例。
而是父母對孩子的傷害，以及那顆逐漸冰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