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縣令本也想跟著去,但萬寧勸道:“毛縣令既有心疾,還是彆太勞累的好。這院子雖說不遠,但來去也要些時辰,您從京城一路疾行至此,未做歇息就忙於案子,這身子怕也是疲乏得很了。
心疾之人最怕累,您還是回府邸休息休息,待我查到線索後再與你相商。”
毛縣令確實感到疲憊乏力,有力不從心之感,見萬寧如此說,知她是一片好意,便接受了她的建議先回府休息。
但他擔心萬寧人手不夠,安排了兩名衙差與她一起去。
就這樣羅震音帶著萬寧和兩名衙差快馬加鞭趕去了那個小院子。
約莫一個多時辰,幾人到了那個院子。
這院子位置偏僻,他們一路過來,並未看到有其他人家。
萬寧下馬看了看,院子外牆布滿了青苔殘痕,似是長久沒人居住的樣子。
院門沒鎖,萬寧推門進入一瞧,裡頭隻有三間青磚瓦房,庭院內雜草叢生,青石板已多塊開裂,這樣子完全不像有人居住。
“我當時進了這院子,就覺得是臨時的接頭點,絕不是長時間有人住的樣子。”羅震音見萬寧皺著眉頭觀察此處環境,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萬寧點頭道:“確實,這裡不像是有人長期居住,且也無人看管。應該是那位女子找的偏僻之所,用於和阿某接頭。”
說完,萬寧邁步進了羅震音說得那個房間。
這房間布置簡單,正中是一張圓桌和四條圓凳,靠牆的位置擺有一張畫案,上麵扔著兩支斷筆,幾張發黃的紙。
除此之外,牆角的位置擺有高腳燈案,其中一個上頭擺著青銅六角燈座,另一個案麵上什麼都沒有。
萬寧進屋的第一時間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氣,雖然淡淡的,但她還是靈敏地嗅出了。
再仔細瞧了瞧著屋子,裡麵的桌椅倒是乾乾淨淨,應該是有人擦拭過。其它家具就布滿灰塵,臟汙不堪。
萬寧走近靠著牆角的一張高腳燈案的案麵查看,那裡也被擦拭過,但也許是因為灰塵太厚的緣故,打掃之人又沒有用水擦洗,所以還是留有薄薄的一層塵土,而在這塵土上留有一個圓印子。
萬寧一開始以為是燈座留下的印子,她走到另一個燈案上查看了一番,發現這青銅燈座的底座是六角的,不是圓形。
她轉念一想,這圓形印記也不會是之前的燈座留下的,要是之前留下的,有人打掃後這印記就沒了。
所以這圓形印記一定是在打掃之後,放置了某物留下的。
之後,這個某物就被那位女子帶走了。
萬寧想了想,問羅震音:“您聽到那女子說了最後那句話時,曾提到她看著前方眼神呆滯。您說的前方是哪個方向?”
羅震音毫不猶豫地指了指前麵燈案的方向,說道:“差不多就是朝這邊。”
萬寧眼睛一眯,眸子沉了沉,果然這燈案上之前放了東西,那女子那句話應該是對著燈案上的東西說的。
對著東西喊“妹妹”,萬寧皺了皺眉,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這個“妹妹”怕已經不在人事了,燈案上麵放著的怕是她的骨灰罐子。這印子可能是骨灰罐子的底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