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艾莉安送回“鋸骨與縫合”診所,等陸維回小木屋時,月亮已經很高了。
“隊長!”
距離木屋還有幾十米時,白婭就拎著煤油燈跑了過來,眨著眼睛問道:“你乾什麼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你管的還挺寬。
陸維隨口回答:“去看戲劇了。”
“戲劇?”
“嗯,南邊來了個劇團,要演好幾天呢,你明天晚上也可以去看看。”
“哦哦。”
白婭點點頭,明顯對戲劇什麼的沒有興趣,隻是開心彙報道:“我下午買了一件新的皮甲,還有一雙新靴子~”
“隻用掉了3枚銀幣,之前的襯墊甲因為還很新,所以還折扣了30銅幣呢。”
“弗倫也買到腿甲,是蜥蜴皮做的......”
嘰嘰咕咕下午的經曆,白婭一口氣說了好半天。
陸維心想這女人怎麼突然變成話癆了,好不容易等她說完,這才無奈問道:
“弗倫說你沒吃晚飯就回來等我了,所以是有什麼事嗎?”
“唔,沒有啊。”
白婭有些茫然:“就隻是單純的等你而已,因為除了這裡我也沒有彆的地方可以去啊。”
“......”
好,非常合理!
果然是1點感知能說出來的話!
陸維深吸一口氣:“好吧......對了,弗倫他去旅舍住了,這個他有跟你講過嗎?”
白婭點頭點頭:“嗯嗯,講過了,他說這裡的房間太小了,洗澡也很麻煩。”
“行,那就早點休息吧,明天彆忘了去集市打聽各種貨物的回收價格。”
推開小木屋的門,陸維又叮囑了一句,這就打算收拾一下睡覺。
不過下一秒卻看到了整齊堆放在壁爐旁的幾棵卷心菜、一些洋蔥,以及掛在牆上的一小塊鮮肉。
“嗯?這都是你買的嗎?”
“是的,回來的路上剛好路過集市,感覺很新鮮,就買了一點。”
“所以你到底吃晚飯了嗎?”
“沒有呀,我本來想等你回來的,如果你沒吃的話,就做一點跟你一起吃。”
白婭的大腦和嘴巴完全是不同的頻道,導致在大腦發出“不要說這麼曖昧的話”的指令之前,嘴巴就已經誠實的說了出來。
而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
“那、那個......”
看著表情古怪的陸維,她唰的紅了臉,結結巴巴的想要解釋一下自己並沒有彆的意思。
又或者確實有彆的意思,但不想讓陸維知道。
畢竟女孩子要矜持。
可是......可是這要怎麼解釋啊!
如果說“自己沒有彆的意思”的話,隊長會以為自己不喜歡他吧!
啊,自己為什麼會擔心這個!
所以自己還是喜歡隊長的吧!
不對不對!自己隻是......
啊啊啊,到底對不對啊!
腦袋要變成漿糊了!
由於大腦在關於“暗示、潛台詞、隱晦表達”等方麵的算力幾乎等於沒有,白婭不禁越想越糊塗,越糊塗越著急,導致最後直接變成了呆瓜。
而陸維見她這個樣子也麻了,擔心她把腦袋燒壞掉,趕緊叫停道:
“行行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趕緊睡覺吧。”
“哦、哦哦,好的......”
“嗯......對了。”
往大臥室的方向走了兩步,陸維突然想起什麼,接著從懷裡摸出一個亮閃閃的小玩意兒,回頭丟給白婭。
“這是那個劇團的紀念吊墜,感覺挺好看的就買了兩個,送你一個。”
就當是坑掉你分紅的補償。
主要是買兩條還能打折。
一條吊墜40銅幣,兩條隻要60銅幣。
唉,竟然還懂促銷,感覺這個世界的商業發展程度要比自己想象的完善的多啊。
本來還以為自己的商業思維完全可以碾壓這裡的原始人呢。
太難了......
因為再次感到了深深的壓力,陸維不小心忘了白婭這茬,送完吊墜就回臥室了。
但後者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愣愣站在原地,仿佛大腦還處在宕機狀態。
“......”
風吹過院中的雜草,窸窣作響,應和著牆角一刻不停的輕快蟲鳴。
或許是夜深了的緣故,月光很濃,從浩瀚的天幕無聲傾瀉,穿過窗戶,給白婭勾勒出了一道銀色的輪廓。
看著躺在掌心裡的小天鵝,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小心翼翼收攏手指,將吊墜和月輝輕輕握住。
“雖然是不那麼喜歡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