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擅長放牧的,能熟練辨彆牲畜特點的?來到我麵前!”西倫高聲喊道。
人們騷動了一番,沒有動靜。
西倫再喊了一遍,人群發出細微的交談聲。
西倫再次強調:“我需要一些牧民幫助我,有人願意嗎?”
終於,一個婦人站了出來:“我……可以試試嗎?”
西倫有些訝異。
她顯得局促不安,一雙手在肮臟的裙擺上揉搓:“我……我曾放過一段時間的羊,也用牛耕地過。”
“當然可以,勇敢的女士。”西倫欣然答應,“到我身邊來吧,還需要兩位。”
忽然,人群裡有人大喊:“她是女巫!”
人們騷動起來,另外還有人大喊:“她是寡婦!害死了她丈夫!”
“她不嫁人,天天躲在家裡鑽研巫術!”
“她丈夫留下的牛羊都被她當成了巫術的材料!”
西倫皺了皺眉,那個農婦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走……”
“神說,要有光。”西倫手持牧杖,一個耀眼的聖光球落在農婦的身上,讓她感覺暖洋洋的。
人們安靜了下來。
“神的教堂裡,沒有女巫。”西倫冷冷地說。
騷動的人們安靜了下來,說話的幾個人努力往人群背後躲去,但西倫已經記住了他們的樣子,在心裡記了一筆,這幾個人不算初犯了。
之後他又問了幾遍,上來了一對夫妻,都是牧羊人。
於是他們三人分彆被指派去幫助瑪蒂爾德等人,四支羽毛筆在教堂的穹頂壁畫下快速記錄書寫著。
完成記錄的人快步走到點燃的火堆邊上,享受著來之不易的溫暖,他們脫下靴子,露出被凍得青紫色的腳趾,臭味和血腥味在教堂裡蔓延,痛苦的呻吟和哭聲彌漫開來。
那燃燒的篝火似乎象征著告一段落的顛沛流離,但他們的家沒了,家人也沒了,財產所剩無幾,帶來的牲畜家禽也死了不少,有些人的腳被凍成爛肉,眼看著隻能鋸掉了。
此前他們不敢哭,巨大的壓力讓這些麻木的人服從著命令,但當火焰燃起時,放開的心防帶著淚水決堤而出。
西倫不辭辛苦地走在各個篝火之間,不斷施展“聖療”,直到神念耗儘。
瑪蒂爾德站在旁邊,眼裡滿是猶豫和糾結。
精疲力儘的西倫癱坐在篝火旁邊,說道:“還有幾個凍傷的,我實在沒力氣了,你幫幫忙吧?”
瑪蒂爾德走到那幾個哀嚎著揉著失去痛覺的腳的傷者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