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趙挽江結婚不久,父親就升他為財務總監,統管整個公司的財務,恰逢那個時候公司接了一個大項目,趙挽江作為財務總監,要管預算審報價,天天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
才剛結婚就天天見不到人,我很不高興,沒事就打電話給趙挽江騷擾他。
起初,趙挽江還會接,時間一久,我一打過去,趙挽江要麼不接,要麼就直接給我掛了。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打手機不接,我就打趙挽江的助理專線,而身為趙挽江助理的黃佳程就跟個攔路虎一樣,我十次打過去,十次都會被她以“趙總正在開會”為由掛斷。
對此,我很不滿,就跟趙挽江抱怨黃佳程不把我這位“總監夫人”放在眼裡,趙挽江聽後非但沒有安慰我,反而還責怪我不懂事,明知道他忙得不可開交,還打擾他工作。
其實那個時候,我如果能聰明一點的話,就能通過黃佳程對我的態度看出來,趙挽江他根本就不愛我,因為愛一個人是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我跟黃佳程之間的過節,趙挽江心裡一清二楚,在聽我說讓黃佳程陪他去以後,趙挽江以為我又跟以前一樣在拈酸吃醋,就停下解襯衣扣子的動作,轉過頭來看著我說:“佳程當時真的是不小心崴到了腳,我看她站都站不穩,才扶了她一下。”
我一聽,就順勢嗤笑了一聲:“誰知道她是真的崴了腳,還是假的崴了腳?反正當時就隻有你們兩個,你們想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還有,他們兩個被偷拍是十一月的事情。
那個時候,距離許家破產都已經一年了,趙挽江平時又低調得很,身上唯一值得被八卦的地方就是跟我的關係了,可我那個時候還隱姓埋名的在迷島裡做女公關呢,狗仔沒事跟著他乾什麼?
偷拍他天天早出晚歸,如何兢兢業業地當老板嗎?
趙挽江皺眉,還想解釋。
我懶得聽,就直接抬手做了一個製止的動作:“行了,就當黃佳程是真的崴到腳了吧,我又沒說什麼。再說了,我們兩個都已經離婚了,你就是跟她睡在一起,我也沒資格說什麼。”
說完後,我把邀請函輕飄飄丟在首飾櫃上,轉身離開了衣帽間。
昏昏欲睡之際,趙挽江掀開另一邊的被角上床。
自我出院以後,趙挽江為了穩固他對我不離不棄的好丈夫人設,就搬回來同我一起居住了,這幾晚上我跟他都是睡在一張床上,但也隻是字麵上的睡在一張床上而已。
一夜雜夢。
醒來的時候,東方露白。
趙挽江已經起床了,聽動靜正在浴室裡洗漱。
我因為沒睡好,腦子昏昏沉沉的,就撐著床墊坐起來,點了一支煙,靠著床頭慢慢抽。
才抽了兩三口,趙挽江就出來了,身上穿著睡袍,發尾滴著水。
見我在抽煙,趙挽江眉心輕輕一皺,隨即走上前來,劈手將我夾在指尖的煙拿走:“病還沒好就抽煙,許寧心,你一天不作就難受是不是?”
我抬起眼眸靜靜看著他,昏昏沉沉的腦子全是昨晚做的夢。
在夢裡,趙挽江穿著白色的燕尾服,溫柔而深情地注視著我的眼睛,對我說:“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健康還是疾病,我都始終愛你如一。”
在夢裡,他真的好愛我。
如果那不是夢多好。
趙挽江見我盯著他不說話,就伸手在我額頭上探了探:“怎麼了,不舒服?”
就這麼一句微乎其微的關心,就讓我的眼淚差點流下來。
我不想在清醒的時候被趙挽江看到我的脆弱,也不想讓他知道我有多想得到他的愛,所以在眼淚流下來之前,我厭煩似的一偏頭,躲掉了趙挽江乾燥溫熱的掌心:“沒不舒服,沒睡好而已。”
趙挽江沒再說什麼,把手收回去,轉身往衣帽間走。
換好衣服出來,趙挽江一邊整理著袖口,一邊對我說:“佳程沒有參加過那些拍賣會,不懂得該注意什麼,所以後天晚上,還是你陪我去。”
“彆跟我提什麼我們的交易約定裡沒有這一條,許寧心,你信不信隻要我們離婚的事情一傳出去,就會有大把的債主找上門來,要你還錢?”
我猶如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還是帶冰碴子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