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趙挽江剛在我們的位置上坐下,沈靜亭就來了,好巧不巧的是,他的座位竟然跟我們挨在一起。
沈靜亭笑著打招呼:“趙總。”
趙挽江點頭回應:“沈總。”
兩個人握了握手後,沈靜亭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趙總,我今天應該不會認錯人了吧,這位應該是趙太太吧?”
趙挽江這次沒有否認了:“是的,這位是我太太。”
然後,他裝模作樣地向我介紹沈靜亭:“寧寧,這位是長輝集團的沈總。”
沈靜亭儒雅地向我伸出一隻手:“趙太太,幸會。”
一頓後,沈靜亭故意提起:“趙太太,你有所不知,上回我跟趙總在外麵談事情的時候,碰到了一位跟你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女孩子,我因許久未曾見過你,就把她錯認成了你,差點鬨出笑話來。”
我不明白沈靜亭為何會提及此事,而且我們三個都心知肚明,他那次根本就沒有認錯人。
輕輕握住他伸過來的手,我順著他的話,淺淺微笑:“是嗎?沈總以前見過我?”
沈靜亭給出了上次一樣的答複:“騰輝建材三十二周年慶的時候,我曾有幸見過趙太太。”
沈靜亭話音未落,趙挽江的臉色就微微冷下去,顯然是不想再跟騰輝建材扯上什麼關係。
沈靜亭裝作不知,繼續同我東拉西扯:“前些日子聽說你病了,病得還挺嚴重的,現在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吧?”
我微笑回應:“多謝沈總關心,我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趙挽江顯然不想我跟沈靜亭有過多的交談,直接插話進來:“沈總怎麼一個人?陳小姐呢,沒跟你一起來?”
趙挽江的話,讓我心裡勾起了對這位陳小姐的好奇。
因為自認識到現在快兩個月了,我對沈靜亭的了解還流於表麵,除了知道他姓誰名誰,公司在何處以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能讓趙挽江特意留心的人,顯然這位陳小姐與沈靜亭關係匪淺,或許是女朋友,未婚妻也說不一定。
我不禁看向沈靜亭,隻見他臉上流露出一個略微苦澀的表情:“她嫌江城太無聊了,前幾日便回了香港。”
說完,沈靜亭也看向我,暗中與我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他用帶著一點羨慕的語氣說:“不是人人都有趙總這樣的好運氣,能有趙太太這樣一心一意的妻子相伴左右。”
我以為扯頭花這種事情隻會在女人之間發生,沒想到男人之間也會這樣。
沈靜亭這話乍一聽是句奉承的場麵話,但細細一品的話,無疑不是在譏諷趙挽江的發家致富全靠跟我結婚。
而正所謂心裡有鬼的人看誰都是鬼,趙挽江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他今天的身家是如何得來的。
趙挽江目光冷冷一沉,但臉上的笑意不變:“我的運氣確實很不錯,能有幸得到寧寧的青睞和傾情。”
話鋒一轉,“其實,陳小姐與沈總也是天造地設,等日後二位喜結連理了,有了陳家的助力,沈總一定會再攀高峰的。”
沈靜亭笑歎:“希望如此吧。”
兩個男人之間的交鋒暫告一段落後,周太太在花團錦簇中隆重登場,在進行了簡短的致辭後,周太太宣布拍賣會開始。
這種拍賣會與那種正式的拍賣會很不一樣,正式的拍賣會主在賣東西,這種慈善性質的拍賣會更像是一場大型交際,有利益往來的就相互捧個場,沒利益往來的就喊喊價湊個熱鬨。
第一件拍品是由周家大兒媳捐贈的一幅名師畫作,起拍價五十萬,最後以九十八萬成交。
以前,我就對這種活動沒多少興趣,如今手裡就那麼幾個銅板了,就更不會去當冤大頭了,坐著無聊又乏累,我就摸出手機準備玩遊戲打發時間。
趙挽江一眼瞥見,就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將我的手機拿走,並揣進了他的西服內兜裡,同時壓低聲音警告我:“不想落人話柄就給我認真一點。”
在這種場合裡玩遊戲確實容易招人話柄,但這也不是沒收我手機的理由吧?
於是,我不高興地朝他伸手:“我不玩了,把手機給我。”
哪曉得這個狗男人不僅沒把手機還我,還一把握住了我的手,還趁我沒反應過來之際,將手指從我的指縫中穿過去,與我十指緊扣。
我不想被他這樣白白占便宜,就掙了掙,但沒掙開,現場這麼多人看著,又不好跟他翻臉,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被他握著。
玩不了手機,我無聊地發呆,不知怎的思緒就神遊到了七年前,趙挽江把我從海裡撈起來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