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正被幾位賓客圍著,不知道在談什麼,麵色有點嚴肅。
在這個名利場中,所有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屬品,包括我在內,但她是個例外,她就是名利的本身,男人們討好著她,女人們嫉妒著她,
她今日打扮得很簡樸,不像慈善晚宴那天華麗富貴,但依舊漂亮奪目。
趙挽江攬著我走到她跟前時,她停下與那幾位賓客的交談,笑著與我們打招呼:“趙總,趙太太。”
趙挽江回應:“周太太。”
一圈賓客中有一位我相熟的長輩,我乖巧向他問好:“張伯伯。”
張伯伯是張奶奶的獨子,大名張何年,我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兩人經常一起約著打高爾夫。
張伯伯朝我輕輕點了一下頭:“前幾天,你張奶奶還跟我念叨呢,說你回來這麼久,也不去看看她,是不是因為你父親出事的時候,我們張家沒幫上什麼忙,你傷心了,就不跟她親了。”
我連忙搖頭,解釋:“不是的——實在是我身體不太好,回來以後就大病小病不斷,怕把病氣過給了她,改天……改天我一定去看她。”
張伯伯“嗯”了一聲,直接說:“那你就重陽來吧,婉怡也正好回來。”
我應下:“好。我也好久沒見婉怡了。”
張伯伯說:“那我到時派車去接你。”
與我說完後,張伯伯淡淡瞥了一眼趙挽江,沒說什麼,提步離開。
其他賓客見趙挽江有話要同周太太說,也紛紛離開。
趙挽江這才開口,麵色很淡,語調也很淡,不似之前那樣因為想拉攏她而帶著討好。
“周太太,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周太太點頭:“當然可以。”
趙挽江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不太想跟過去,想看看能不能找機會跟沈靜亭單獨聊一下,我們最初的合作是他支付我兩千萬,我幫他拿到趙挽江的標的。
現在上東區項目已經成為了他的囊中之物,那我們的合作也算是圓滿成功了。
可隻是讓趙挽江失去一個項目,還遠遠不夠,我要他跟我一樣一無所有。
我便輕輕掙開了趙挽江的手:“你們去聊吧,我有點餓了,想吃點東西。”
趙挽江卻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不輕:“我跟周太太就說幾句話,等說完了,我帶你去吃東西。”
我莫名覺得,趙挽江這個“說幾句話”是要跟周太太攤牌。
畢竟,從拍賣會開始到現在,周太太也是這個局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趙挽江靜靜地看著我,眼神中並無逼迫,卻給我一種我必須陪他去的強勢。
我一邊心中打鼓,一邊不高興地撇了一下嘴角:“那好吧。”
休息室不大,我們在沙發上坐下,周太太坐我們對麵。
趙挽江也不兜圈子,對著周太太直接發難:“周太太,我對你一直都很尊敬,不管是從一開始還是最後,我都拿出了我最大的誠意來跟你談合作,所以我很不明白,我是在哪裡得罪了你嗎,以至於你跟沈靜亭一起來對付我。”
“原來趙總是來興師問罪的。”
周太太雲淡風輕地一笑:“趙總,從一開始我的立場就很明確,我胃口不大,你們吃肉的時候我跟著分一口湯就行了。”
“至於,你說的我與沈總一起對付你,這更是欲加之罪。”
“生意場上你來我往,東邊不亮西邊亮,你是個很有能力的年輕人,我非常欣賞你的魄力與手段,既是沒有上東區這個項目,我們也還會有其他很多機會合作,我跟沈總對付你,這於我而言半點好處都沒有。”
“趙總,”周太太略冷地看了一眼趙挽江,“你對我誤會很深啊。”
“我也希望是誤會,但這一切都太巧合了,不是嗎?”
趙挽江淡淡說:“從拍賣會開始,我與寧寧身上的風波就一直沒斷過,若沒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我是不信的,遠的不提就說近日發生的,寧寧前腳被人造謠,後腳我在南城那邊的工地就出了事情,還偏巧就在評標期最後兩天……”
周太太打斷他:“趙總,我理解你心中有困惑,你為上東區的項目付出了多少精力,我也是看在眼裡的,但請恕我直言,你若是認為沈總在背後推波助瀾,那你應該去找沈總對峙才對,而不是來找我。”
“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沈總,我的立場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我胃口不大,隻想在你們吃肉的時候,我跟著分一口湯就行了。”
“至於,你認為的沈總對你使了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