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亭一直待到保姆來才走。
除了保姆,他還給我安排了保鏢和司機。
臨走前,他還再三叮囑我:“出門的時候,一定要把保鏢帶上,手機也要隨時保持暢通,有事就立刻打電話給我。”
我說:“好。”
沈靜亭走後,我通過與保姆的交談中得知,她是沈靜亭的人,自沈靜亭到江城以後,她就一直照料著她的飲食起居。
這個保姆與趙挽江當時給我找的那個保姆很不一樣,不僅能說會道,還十分的風趣,手腳也很利索。
再幫我把衣服收拾進衣櫃裡後,保姆說:“許小姐,我要是哪裡做得不好,請您一定要提出來,您有什麼想吃的,也請都告訴我,沈總說了,您是他很重要的朋友,讓我一定要照顧好您。”
保姆關上門出去,我換了一身衣服,靜等婉怡地興師問罪。
一直到很晚,婉怡的電話才打過來,氣勢洶洶。
“為什麼不打招呼就搬出去?”
“我們張家有哪一點慢怠你了,讓你受委屈了嗎!”
婉怡的怒氣,比我預想的要大很多。
隔著手機,我都能想象到她此時的眼神與表情。
可張伯母已經發了話,我要再賴著不走的話,就不禮貌了。
我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輕聲回應她的怒火。
“你們待我很好,我也沒有受委屈,之所以搬出來,是覺得打擾你們太久了,也有些不方便。”
婉怡聽後,直接冷諷:“哪裡不方便?家中閒雜人太多了,不方便你與沈靜亭約會嗎?”
我心中一刺,握著手機的手指不禁收緊,骨節泛白:“婉怡,我跟沈總真的沒什麼,你誤會我們的關係了。”
婉怡冷笑:“到底是我誤會,還是你不想承認?許寧心,你敢說你現在在哪裡嗎?”
我抿著唇,沉默。
婉怡繼續諷我:“許寧心,我真的很看不懂你,趙挽江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我跟你說了多次,那個沈靜亭就不是個好東西,你為什麼非要往他身邊湊?”
“我告訴你,許寧心,你要是哪天被沈靜亭騙了,你彆來找我哭,我是不會同情你的!”
婉怡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我看著手機屏幕,重重歎了一口氣。
第二日,我頂著黑眼圈走出臥室,保姆看到後,立刻關心問我:“許小姐,昨晚沒睡好?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
我隨口回答:“有點認床。”
保姆皺眉:“那這個就有點麻煩了。”隨後建議,“這樣吧,我今晚給你熬一點安神的湯水,您睡前再泡個熱水澡,或許能好一點。”
保姆不愧受沈靜亭器重,照顧人真的很有一手。
她不僅給我熬了安神的湯水,還給我煮了半杯紅酒,我泡完澡出來,她把紅酒遞給我。
“少喝一點,有助於睡眠。”
“謝謝。”我接過,一邊喝一邊玩手機。
對於過去的自己,我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愚蠢、天真、戀愛腦。
哦對了,還有舔狗千金。
可我還是想不起來與趙挽江相愛的一絲一毫。
沈靜亭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正在觀看一個關於我的扒皮貼,通過彆人的口區認識自己,這種感覺很新奇。
沈靜亭像是剛忙完,聲音有些疲憊。
“喂,許小姐,在乾嘛呢?”
我告訴了他,並跟他分享了網友筆下的我自己。
沈靜亭聽後,很認真地說:“她們都在誇大其詞,你並沒有她們說的那樣不堪。”
我很好奇:“那你以前認識的我是什麼樣子?”
沈靜亭幾乎沒有思考,脫口而出:“很天真,很善良。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是在什麼時候嗎?”
我問:“什麼時候?”
沈靜亭說:“五年前,騰輝建材三十二周年慶的時候。我當時剛來江城,你父親並沒有邀請我,但我很想跟這邊的同行們熟悉一下,拓展一下人脈交點朋友,就厚著臉皮拜托朋友帶我去了。”
“然後,我就見到了你。”
“那應該是你跟趙挽江結婚的第二年,你全程都挽著他的手臂,眼睛更是一刻都沒有從他身上離開我。”
“你知道當時我看著你們的時候,我心裡在想什麼嗎?”
我晃了一下酒杯:“什麼?”
沈靜亭笑說:“我在想我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好運氣。你看他的眼神,真的就跟小說裡寫的那樣,充滿了愛意。讓人很羨慕。”
沈靜亭描述得很有畫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