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婉怡的質疑,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也解釋不了。
因為那張照片中的我,眼睛緊緊鎖著沈靜亭,便是我本人,也懷疑那一刻自己的心。
天邊層層疊疊地堆著烏雲。
我的心很亂,很亂。
婉怡見我不給反應,就更生氣了,說出來的話也刺耳紮心。
“許寧心,你在男人身上吃的虧還不夠多是嗎?”
“我不止一次地提醒你,那個沈靜亭就不是個好東西,你為什麼非要往他身邊湊!”
“你以為他跟那個周太太的傳言都是空穴來風嗎?我告訴你一件事吧,周太太在南郊山上有一個溫泉彆墅,沈靜亭是那裡的常客!”
我不想再聽誰來提醒我,沈靜亭不是個好東西,他跟周太太的關係有多不一般。
因為,我已經親眼看到了。
猶豫了一下後,我把電話掛了。正要打字跟婉怡說明,讓她不要擔心,我很好時,婉怡就發來一條怒氣衝衝的消息——
“許寧心,你是不是離開了男人就不能活了!天底下男人那麼多,你為什麼就非得扒著沈靜亭不放!我告訴你,如果你哪天被他騙了,彆來找我哭,我是不會同情你的。”
婉怡發過來的話,就像一把尖刀,紮透了我的心。
而這紮心的疼痛,也讓我紛亂的心稍稍清醒了一些。
坐在窗邊,我把這幾個月與沈靜亭相處的點滴回想了一遍後,我才後知後覺發現,這段時間我對沈靜亭太依賴了,其實不止我,就連林伯也是如此,一旦我遇上什麼事情,他就會打電話給沈靜亭。
可不該是這樣的。
我不該這樣依賴他。
即便我們的關係,已經超出合夥夥伴,是朋友了,我也不該這樣依賴他的。
我一遍遍在心中對自己說:“許寧心,這是不對的,你不能這樣依賴沈靜亭。不能。”
太依賴一個人,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你的喜怒哀樂會被他牽動,會慢慢失去自我。
這是不對的。
這是不對的!
如是暗示了千遍萬遍後,我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我打算暫時遠離一下沈靜亭。
不是他不好,哪怕在彆人的口中不是一個好東西,他在這我裡,也是一個很好的人,一個值得我交付所有信任的人。
是我的心有些亂了。
我的腦子需要清醒,我的心需要冷靜。
做出這個決定以後,我就立刻去向周太太辭行。
周太太一點也沒意外,笑盈盈地看我:“這件事,沈靜亭知道嗎?”
我打字回她:“我會跟他說的。”
“那行吧。”
周太太沒有挽留。
我原想著,找一個郊區的酒店先住幾天,可一想,萬一要是被有心人士認出來,再把我的入住信息傳到網上去,隻怕又是一樁麻煩事。
思來想去一番後,最後我跟林伯商量了一下,去他的老家看看。
林伯的老家在一個靠海的小城市,從江城過去,沒有直達的飛機,需在臨市再轉乘一趟火車。
我也沒有打算不告而彆。
不告而彆是一種很傷人的做法。
訂好機票後,我給沈靜亭發去消息。
這一回,沈靜亭消息回得比較慢,我發出去一個多小時,才收到他的回音——
“出去散散心也挺好,路上注意安全。”
“有事情就打電話給我。”
“還有,把程姐跟保鏢都帶上。”
我看完後,回過去一個字:“好。”
也想叮囑他一點什麼,字都打出來了,又一個個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