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在南城多做停留。
事情一談完,當天夜裡就搭乘飛機返回江城。
因為是臨時訂機票,隻訂到了紅眼航班,還是經濟艙。
我個子小,還好,沈靜亭人高腿長,坐在空間窄小的經濟艙裡,就稍顯憋屈了。
連續兩天四處奔波,我們都有些累了,靜靜靠在一起,閉目養神。
起飛後沒多久,飛機忽然顛簸起來。
我們雙雙睜開眼睛。
沈靜亭就下意識地把我抱在了懷裡,一邊親吻我的耳鬢,一邊溫柔地安撫我:“彆怕,應該是遇到氣流了。”
依偎在他的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我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一番波折後,總算是到家了。
林伯煮了宵夜給我們。
吃完,上樓。
我們雙雙倒在床上,連洗漱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後還是強撐著精神去洗漱。
沈靜亭現在徹底把我家當成他家了,三五不時地搬一點衣服過來,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在我的衣帽間裡,占據了一個不小的衣櫃。
有時候想想,我也會覺得現在的一切很匪夷所思。
我們並沒有明確地在一起,至少,我還沒有鬆口。
可我們又像情人一樣親密,夜裡躺在一張床上,擁抱親吻;現在還要共同開展事業,風險同擔,利益共享。
我找不出來詞語,可以準確的來形容我們之間的關係。
既像情人,又不像情人,說是合作夥伴,又不止是合作夥伴,總之,有些不太正常。
但我沒有太糾結這件事情。
他喜歡我,我喜歡他,對目前的我來說,已經足夠。
至於以後……
我從不去想。
因為想了也沒什麼用,誰知道老天爺什麼時候一個雷劈下來,與其終日擔心這擔心那,不如好好享受當下這一刻。
隻要過程足夠開心,結局是好是壞並不重要。
從南城回來以後,我跟沈靜亭都各自忙碌起來,一天恨不得有四十八個小時。
沈靜亭忙著籌備新公司,我則忙著跟心理醫生做恢複治療——若是容興那個工程拿下來的話,那我以後少不得要跟宋和打交道的,我總不能讓人家來遷就我隻能打字表達。
上次去做檢查的時候,醫生是很樂觀的,因為我的認知功能是完好的,所以我就以為我很快就能開口說話了。
可哪曉得,事情根本就沒有我想的那樣簡單。
我是因為目睹了媽媽的自殺,才導致的應激性失語症。
而心理醫生對我進行的第一步治療,就是要降低這件事對我的影響。
他希望我可以跟他描述一下,媽媽自殺的場景。
可我根本就不敢去回憶,一回憶就心痛劇痛渾身冷汗,連呼吸都呼吸不了,眼前更是一片猩紅色。
幾次下來,可以說毫無進展。
醫生沒辦法,就換了一個這種的方式,他提出讓沈靜亭陪我一起。
醫生說:“你現在的內心是封閉的,對身邊的一切人與事都很抵觸,沈先生當時陪在你身邊,陪你一起經曆了這件事情,如果他在你身邊的話,你會有安全感,或許就能放鬆下來,配合我的治療。”
其實,我不太想讓沈靜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