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問：“那你想要的是什麼？”
沈靜亭眼底閃過一絲鋒利：“我想要的是一個完全臣服於我的長輝集團，而不是靠誰施舍得來的長輝集團。”
說完，他輕挑起我的下巴，問我：“對我有信心嗎？”
這一刻，我為他傾倒。
“當然。”
我仰頭吻上他的唇，與他呼吸交纏……
因為做得太過火，到第二天中午我才醒來，沈靜亭已經去上班了，我揉著發酸的腰，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罵了一句狗男人。
在酒店吃過午餐後，我回了沈家大宅，問傭人：“沈卓天呢？”
在沈家住了快兩個月，傭人們都已經習慣了我跟沈卓天的水火不相容——或許是因為閒在家裡太無聊了，兩個兒子又不在跟前，沈卓天時常端出一副長輩之姿挑我的不是，我也沒有因為他是個病人就讓著他，偌大的宅子裡時常響起我們的爭吵。
傭人指了指樓上：“老爺吃完飯就去書房了。”
我氣勢洶洶地衝上二樓，砰一下推開門，沈卓天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看什麼，聽到聲響後轉頭看向我，不滿地輕斥：“你也快三十了吧，怎麼連進門前要先敲門都不知道？”
進門前要先敲門的禮儀我當然知道，但對他這種老狐狸，不需要講什麼禮儀。
我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他跟前：“我問過沈靜亭了，他說當年那件事早已經查清楚了，跟他無關；而你也不可能大度到會放任謀害自己兒子的凶手好好活著，所以，你昨天跟我說那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倒是有點腦子。”沈卓天轉身，重新看向窗外，“沈家的家業太大了，靜亭以後要承擔的責任有很多，他的妻子必須永遠立場堅定地站在他那一邊。”
“什麼意思？”我聽得一頭霧水。
沈卓天負著雙手，淡淡說：“前幾天我去醫院複查的時候，跟醫生聊過，醫生說我雖然恢複得還算不錯，但他也沒把握我還能活幾年，所以我必須得趁我還活著還清醒的時候，安排好身後事。”
“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就以你對沈靜亭做的那些事情，你放心吧，你絕對能活一百歲的。”
沈卓天聽後一笑：“那就借你吉言了。”隨後，他接著前麵的話繼續說，“長輝集團很複雜，集團內部派係林立，為了爭權奪利，他們會使出很多你想象不到的肮臟手段。
“等以後靜亭坐到我的位置上去了，他會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攻陷與質疑，如果他的妻子立場不夠堅定的話，那麼他就很容易落到腹背受敵的境地中去。”
我覺得我好像有點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你昨天那樣說，故意考驗我？”
“算是吧。”
這也太荒謬了吧。
我有種被愚弄了的感覺，語氣不大好地說：“那我通過你的考驗了嗎？”
沈卓天點了一下頭：“勉強算通過了吧。”
我無語得想翻白眼：“那我要說一聲謝謝嗎？”
“那倒不用。”老狐狸很欠揍地說，“雖然你通過了我的考驗，但這並不代表我就認可你了。我還是覺得你配不上靜亭。”
我“嗬嗬”了一聲：“彼此彼此，我也覺得你不配做他大哥。”
沈卓天接著前麵的話，繼續說：“男人們在外麵衝鋒陷陣，妻子們就有責任守好後宅安寧，就像你大嫂那樣，但她也有一點不好，太慣孩子了，尤其是嘉澤，完全被她慣壞了，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成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一點正事都不做，你以後可彆學她。”
說到這時，沈卓天側頭過來，重新將我打量了一番，“你有一點比你大嫂好，那就是脾氣夠硬，不會輕易被人拿捏，但這也容易得罪人。”
我說：“哦。”
沈卓天笑了一下，是那種長輩對晚輩的和藹笑容：“我說得不對？”
我沒有否認：“你說得對。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跟你老婆一個脾氣，可能早就被磋磨死了。”
還有，“一個人的脾氣性格，跟從小的成長環境有極大的關係，我是家裡的獨生女，我爸媽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我，所以我注定就不是一個會輕易服軟的人。同樣的，你也不能要求一個在處處都被打壓的環境中長大的人，會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
沈卓天聽後，嘖了一聲：“你這人還真是眥睚必報。但你也不能否認，靜亭他的行事手段很陰。”
“但你也不能否認，在他的成長過程中，你與你的母親給了他很多傷害，你們也都知道，他的出生並不是他的錯。”
沈卓天眼眸微眯：“所以，你現在是在替他打抱不平嗎？”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你可以這樣認為。”
眼神交鋒片刻後，沈卓天收回視線，重新看向窗外：“你說得對，他的出生確實不是他的錯。”
這天晚上，沈靜亭被沈卓天叫進了書房裡，兩人不知道談什麼，談了很久。最後沈靜亭回到房間，抱著我久久不說話。
隔著薄薄的布料，我能感受到他內心洶湧的情緒。我靜靜地回抱著他，感受著他內心洶湧的情緒。
隔著薄薄的布料，我能感受到他內心洶湧的情緒。
許久後，他在我耳邊啞聲說：“謝謝。”
我說：“好端端的，謝我做什麼？”
他說：“大哥剛剛跟我道歉了，說這些年沒有儘到一個兄長的責任，也沒有照顧好我。”
我故作驚訝道：“他還會道歉呢，這可真是稀奇。”
沈靜亭的情緒已經平複了下來，但眼尾還有一點紅。他攬著我的腰，帶我到床邊坐下：“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聽他說對不起。”
我笑著問他：“那你開心嗎？”
他想了想，搖頭：“也沒有很開心，更像是放下了一個心結。”
我拉過他的手握在掌心裡：“既然如此，那以後就不要再討厭自己了好嗎？”
沈靜亭盯著我的眼睛，片刻後，他笑著答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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