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行走在族地之中,天上的明月慘白慘白的,讓路麵都有些分辨不清。
街道兩側的路燈好像也出了問題,忽閃忽閃的,一會兒亮一會兒暗,陰陽不定。
那些明滅的光斑投在牆上,變成無數掙紮的手影。
隻有街道儘頭,家門口那盞白色的燈籠,散發著溫馨的紅光,為宇智波鼬指引著方向。
他腳步輕快,滿懷喜悅地回到家中,伸手推門,登堂入室。
“我回來了!”
“哦,歐尼醬回來了啊……”佐助的聲音有些沉悶,低著頭站在玄關之前。
“嗯?怎麼了?”鼬笑嗬嗬地換完鞋,走過去伸手將弟弟抱起,笑著問道:“又淘氣被媽媽罵了嗎?”
佐助低著頭,把臉深埋入鼬的懷裡,悶悶地道:
“歐尼醬,我的頭呢?”
“什麼?”鼬渾身一震,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住了。
佐助緩緩抬起頭,在昏黃燈光的照射下,鼬清楚地看到,佐助七竅流血,五官都被挖掉了,隻留下滿臉黑漆漆的窟窿,咧著血淋淋的口,裡麵光禿禿的,一顆牙齒都沒有。
“呐,歐尼醬,我的頭呢?”
“我的頭好疼啊!”
“把我的頭還給我呀!”
“我的牙好疼啊!”
“我為什麼看不到你!”
“不……”鼬慘叫一聲,猛然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在他床前的桌上,佐助的腦袋正端端正正地放在那裡,一雙眼睛猶如死魚一樣,在幽幽地看著他。
“佐助……”鼬用顫抖的手,將佐助的腦袋抱起,緊緊摟在懷中,雙目之中眼淚涔涔而下,聲音破碎,幾不可聞,“對不起……”
在與他相隔不遠的另外一間房間裡,帶土也在“享受”著他的“美夢”。
他呆立在一片空曠的田野之中,茫然四顧,好像一切都那麼的熟悉,又好像一切都那麼的陌生。
但不等他仔細思考,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遠處呼喚他。
“呐,帶土,在這裡啊……”
他抬頭去看時,就見到琳在遠處蹦蹦跳跳的,正歡笑著向他揮動著手臂。
“琳……”帶土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大歡喜,超級感動,眼淚都要落下來了,頓時把什麼疑惑都忘記了,急忙快步向著琳那邊跑過去。
然而他剛跑了幾步,眼前人影一閃,一道熟悉的白毛人影就超越了他,先一步到達了琳的身邊。
“雷切!”
熟悉的閃電光球,就在帶土的眼前,滋滋叫著沒入了琳的身體,前後貫穿。
“不!”帶土慘叫一聲,急忙衝上去,一拳將卡卡西打倒,把琳摟在懷裡。
琳一口一口地往外吐著血,滿眼失望,“帶土,你為什麼不救我?”
“你為什麼不救我?”
“你為什麼不救我?”
“不,我是要救你的,隻是來晚了……”帶土痛哭流涕,泣不成聲地解釋著。
“帶土,你真讓我失望……”
“你真讓我失望……”
“不!”帶土慘嚎一聲,從噩夢之中驚醒,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大腦一片空白,渾渾噩噩的,半晌回不過神來。
良久後,他才將頭埋入雙臂之間,喃喃地道:
“快了……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