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要嗎?這可是浣妃做的,味道很好!”陳鬆霖瞅見獨自坐在角落、被眾人冷落的劉淑窈,在身上摸索了好一會兒,總算掏出一塊用布裹著的糕點,這糕點近來在宮裡可是相當火爆。她悄悄地走到劉淑窈身旁坐下,將糕點遞給了她。
陳鬆霖心裡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自家那位聲名不顯的嫂嫂究竟用了什麼法子才讓那個榆木疙瘩開竅呢?自從他們二人在太後生辰上一同亮相後,陳鬆霖便對這件事念念不忘。
“謝謝公主殿下。”劉淑窈嘴角微微上揚,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微笑著接過陳鬆霖遞過來的糕點,但她並沒有立刻品嘗,而是將其重新包裹好,並笑著說道:“還是等出去後再慢慢享用吧。”
“他居然會喜歡這樣的女子?”陳鬆霖喃喃自語道:“我本以為......”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劉淑窈注意到陳鬆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不禁柔聲問道。
“沒,”陳鬆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待再次睜開時,她已恢複了平靜。她轉過頭去,目光平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沒事,隻是仔細回想起來,恐怕除了二哥沒人了解你吧。”
“我出身貧寒,本就沒什麼秘密。”劉淑窈輕輕地歎了口氣,她的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她微微側過頭去,透過窗戶遙望著遠方,仿佛在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
“咚~~咚~~”悠揚的鐘聲自祖廟中響起,聲波在空氣中蕩漾開來,如同漣漪般層層擴散。在這低沉而莊重的聲音祭祖大典也正式開幕。
“殿下快去吧,太後應該在等您。”劉淑窈轉過頭來,眼神真誠的看著陳鬆霖:“您是長公主,應該陪在太後與皇後身邊的。”
“對了!”陳鬆霖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拉起劉淑窈的手就向屋內走去,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上露出了些許狡黠的微笑:“你說的對,但現在晉國總共三個王爺,漢王沒有王妃,周王妃身體不適沒來,那除去太後,皇後還有我這個長公主,你這個平王妃是不是要站在本公主身後的第一位啊?”
劉淑窈不禁一愣,那向來柔和的麵龐上,瞬間浮現出一抹恍惚之色。就在這短暫的失神之際,陳鬆霖已然將她拉到了太後和皇後休憩的房門前。正當陳鬆霖準備推開房門之時,屋外的鐘聲突然戛然而止。緊接著,伴隨著屋外幾名士兵驚恐的呼喊聲,一條斷臂猛然衝破大門,徑直飛入屋內。
幾位不知來自哪家府邸的夫人恰好站在門口,她們還未及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何事,便感覺有異物飛速撞在了自己的手上。那位夫人戰戰兢兢地低下頭去,待看清手中之物後,頓時嚇得魂不附體——竟是一隻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斷手!她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便直接昏厥了過去。
在場的諸位皆是官宦人家的夫人,平日連殺雞宰羊的血腥場麵都未曾見識過,更遑論眼前這般恐怖的景象。眾人紛紛驚恐地尖叫起來,許多人更是嚇得直接癱軟在地,隻能眼睜睜地望著門外的刺客提著淋淋瀝瀝的長刀,一步步邁入屋內……
刺客用那凶狠的眼神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周圍除了女眷之外並無其他人,於是他不再有任何顧慮和忌憚,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惡狠狠地舉起手中的長刀,對著那位昏死在地上的夫人,毫不猶豫地一刀劈下。
一旁的人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慘白,有的人甚至忍不住發出尖銳的尖叫聲,並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接下來發生的慘狀。然而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刺客的刀在距離那位夫人僅有幾厘米的地方突然停住了。
眾人驚訝不已,紛紛將目光投向刺客,隻見他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喉嚨,鮮血像噴泉一樣從他的手指縫間湧出。隨著一陣痙攣,刺客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而在他的咽喉處,赫然插著一根略顯樸素的銀質簪子,穩穩地紮進了他的喉嚨。
陳鬆霖和剛從門後出來的太後與皇後愣在了原地,特彆是陳鬆霖,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身邊這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二皇嫂出手竟然如此果決,完全不似一個女子所為。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陳鬆霖也僵住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就在她轉身想要逃跑時,劉淑窈那原本柔若無骨的手卻牢牢的握住了自己,給了她莫名的力量。她抬頭看去,曾經那個平王妃不見了,自己身前的這個人眼神中毫無懼色,反倒是流露出幾分凶狠之色。
隻見劉淑窈快速地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動作快如閃電,讓人幾乎看不清。然後,她毫不猶豫地將簪子扔向刺客,仿佛隻是隨意一擲,但卻帶著淩冽的威勢與殺意。
刺客瞪大了眼睛,試圖躲避,但已經來不及了。簪子準確無誤地擊中了他的喉嚨,深深地刺入其中。刺客的身體瞬間僵硬,鮮血從傷口噴湧而出,他緩緩倒下,生命就此終結。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讓人措手不及。劉淑窈的身手之快、反應之敏捷,都超出了陳鬆霖的想象。太後與皇後也目睹了劉淑窈的動作,讓沒反應過來的二人有些不知所措。
“皇後娘娘,還是先讓各位夫人避難吧。”劉淑窈輕輕甩了甩沒有發簪而垂落的青絲,笑著向陳鬆霖問道:“殿下能不能先借我一隻發簪?”
陳鬆霖麻木的從頭發上眾多的發飾中拔下一根奢華的簪子遞給劉淑窈,後者接過來隨意的把頭發盤了幾下,用簪子固定好,對陳鬆霖說道:“殿下放心,我會還給你的。”
劉淑窈鬆開陳鬆霖的手,健步穿過恐慌的人群,走到刺客的屍體旁,把暈倒在地的夫人抱了起來,送到彆人手上,隨後又拿起地上的刀,隨意的用衣袖擦了擦血跡。
“都不走打算等死嗎?”劉淑窈的聲音不大,卻似乎有種魔力,讓原本恐慌的人群安靜了下來,朝著屋內走去。那裡連接著祖廟的大廳,陳鬆成也在那裡。
劉淑窈看了看自己握著刀的手,她記不清自己原本傷痕累累,布滿老繭的手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但願我還沒忘記怎麼用刀。”劉淑窈自嘲道。
旁廳外,四五名刺客鄭虎視眈眈的盯著一襲白衣的劉淑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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