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風波就如同那夏日裡的暴雨一般,來勢洶洶卻又驟然停歇,虎頭蛇尾地落下了帷幕。然而不管怎樣,眾人皆已如願以償地獲得了各自所期望的結局。於是乎,徐新秋也懶得再去費神琢磨自己究竟是否招惹到了那聲名顯赫的玄劍山莊。
而對於那位劍客而言,或許隻能說是時運不濟吧。畢竟是他親口宣稱與徐新秋之間兩不相欠,如今劍尖得以尋回,後續之事自然便與之毫無瓜葛了。
當徐新秋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返回房間之時,本以為會迎來陳鬆成盤問,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陳鬆成竟然對剛剛發生的事情隻字未提。
相反,他滿臉興奮之色,迫不及待地開口道:“我可是早有耳聞!此地的花燈堪稱天下一絕,咱們得趕緊去探聽一下哪裡才是最佳的觀賞之地。”
見此情形,徐新秋不禁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應道:“其實我已經打聽過了......”緊接著,她便把從商鋪老板那裡得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完完整整地轉述給了陳鬆成。
聽完之後,陳鬆成滿意地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說道道:“既然如此,那接下來我們所要做的,便是靜靜等待那夕陽西下,夜幕降臨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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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太陽逐漸西沉,原本明亮的天色也開始漸漸黯淡下來。時間悄然流逝,大約到了酉時兩刻左右的時候,街道上的喧鬨聲像是被點燃的火藥一般,突然之間變得越來越響亮。
曹清萸輕輕地推開了窗戶,探出身子朝著樓下張望過去。隻見街道上的行人如同潮水般湧動著,而且數量還在不斷地增加。他們無一例外地都朝著河岸的方向匆匆趕去。
曹清萸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回到屋內,對著那兩個因為等待而顯得無比無聊的人喊道:“快點吧!要是再磨蹭下去,等我們到了那邊估計就隻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頭啦!”
城北廷台——僅僅隻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讓徐新秋、曹清萸和陳鬆成三個人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一路上,曹清萸不停地向路人打聽路線,經曆了無數次的走錯路之後,他們總算是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後麵找到了那座鮮有人問津的小亭子。
這個小亭子所處的位置相當獨特,它正好位於河流的下遊地段,緊挨著河岸。從這裡望出去,可以將整條河流以及河麵上漂浮著的一盞盞精美的河燈儘收眼底,毫無疑問是一個觀賞河燈的絕佳地點。
“隻用三文錢就能買到這樣一個好地方,不錯不錯!”陳鬆成看起來對這裡非常滿意。畢竟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那種擁擠不堪、摩肩接踵的環境實在算不上舒適。
相比之下,像現在這樣能夠自由自在地欣賞美景才更讓人心情愉悅。此時的陳鬆成正悠然自得地站在河邊,雙手隨意地背在身後,儘情地享受著這份無拘無束所帶來的輕鬆與愜意。
但徐新秋和曹清萸顯然沒有這種心情。曹清萸一手提著食盒,另一隻手則拿滿了路上陳鬆成買的各色小吃。徐新秋則在陳鬆成的示意下,把客棧裡的桌子搬了過來,擺在靠近河岸的地方。
“時候差不多了。”曹清萸看了看天色,對著陳鬆成說道:“白公子,河燈來了。”
曹清萸的話語還未完全落下,就已經能看到幾盞精致小巧的花燈順著潺潺流淌的河水悠悠地飄過來。這些小花燈散發著微弱但溫暖的光芒,仿佛夜空中閃爍的星星般美麗動人。
曹清萸打開食盒,把陳鬆成從京城帶出來的禦酒稍稍溫了溫,便倒了滿滿兩杯遞給陳鬆成與徐新秋。
陳鬆成接過酒杯,並沒有飲下,隻是放在嘴邊淺淺的潤了潤嘴唇,目光越過眼前的小山,直直地望向了被它遮擋住的河流上遊方向。
很明顯,僅僅隻有這麼幾盞花燈,並不能讓他感到心滿意足。相比之下,徐新秋對於這些花燈似乎沒有太多的興趣,隻是興致缺缺地坐在桌子旁邊,低著頭默默地吃著飯菜。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水波聲傳來,打破了短暫的寧靜。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幾艘裝飾華麗的木船正從山後的陰影處緩緩駛出。
這些木船大小不一,但每一艘上麵都滿載著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花燈。有的形如盛開的花朵,嬌豔欲滴;有的宛如展翅欲飛的鳳凰,栩栩如生;……一時間,河麵上流光溢彩,宛若仙境。
“不愧是晨漁河燈,能親眼目睹此景便不虛此行了。”陳鬆成讚歎道,曹清萸也緩緩點著頭,被河燈所吸引。
徐新秋依舊是掃了一眼,內心格外的平靜。這種燈對他而言沒有多少衝擊力,自己小時候在廣場看的那些電子花燈遠不是眼前這些可以比擬的。
徐新秋搖搖頭,在心底默默嘲笑這兩個鄉巴佬。他晃了晃酒壺,忽然發現陳鬆成的酒已經沒剩多少了,便悄悄的將自己剛滿上的杯子又倒了回去。
一月的寒風依舊,但已經沒那麼刺骨的寒意了。徐新秋借著酒勁,正覺得身上有些熱,卻感到一陣針刺般的寒意狠狠地紮在了自己身上,讓徐新秋不禁打了個寒顫。
“快走!這裡不對勁!”徐新秋沒有任何猶豫,他選擇相信身體的判斷。更何況陳鬆成就在眼前,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先不說自己,整個晉國都要動蕩起來。
聽到徐新秋的話,陳鬆成先是一愣,但很快就被曹清萸拉了過來,護在身後。
“陛下小心!”不等陳鬆成反應過來,一陣急促的哨音便從山林中傳出,兩道身影如鬼魅般衝出樹林,將徐新秋與陳鬆成二人隔開。
借著河上的花燈,徐新秋看清了兩人的麵貌,正是玄劍山莊的鄧不知和溫庭。
“兩位難不成也看上這個地方了?”徐新秋笑道。他清楚溫庭的實力,自然是不怕這二人的,但他們的大師姐還未現身,自己還要護陳鬆成二人周全,這就讓徐新秋有些分身乏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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