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嫣,箱子裡的,聽說是以前我們戀愛的時候,你送給我的東西。我馬上要和琪琪訂婚了,我很愛她,不想留著這些東西讓她誤會難過,所以,這些東西還給你。”
盛嫣握著水杯的指尖發白,眼底酸脹得難受。
原來,他今天是來和她劃清界線的。
她轉頭看向窗外,壓抑眼底的酸澀,故作瀟灑。
“你倒是也不用特地跑一趟,不要就丟掉,送出去的東西還收回來,我不做這種沒品的事。”
秦彥洲收回手,箱子還留在桌上。
“琪琪說還是交給你來處置比較合適,畢竟都是你曾經的心意。”
是啊。
每一件送給秦彥洲的禮物,都是她滿滿的心意。
她和秦彥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時間往回走,記憶居然是從14年前開始的。
她和秦彥洲的開始、一切變化的源頭,都在她10歲那一年。
那一年,盛琪出了一場意外。
那一年,她從盛家的小公主變成被全家埋怨的人。
那一年,秦彥洲成了身邊除了奶奶唯一對她好的人,也成為她唯一可以說話的人。
想到這裡,盛嫣還是打開那個紙箱。
她粗粗掃一眼,眉頭皺起,又翻找一通。
“我的信呢?”
10歲到20歲的這十年,他們一直在書信往來。
很原始,但筆尖落在紙麵的觸感讓她感到安心。
那些信裡,不僅有她繁複的少女心事,還有她曾經的手稿。
秦彥洲一愣,反問:“什麼信?”
盛嫣頓住,頹然坐回椅子裡。
對啊,他失憶了。
“……沒什麼。”
原來他連這件事也忘記了。
盛嫣的目光越發空洞。
秦彥洲不在意她,她既然說沒什麼,那他就順勢揭過。
“盛嫣,其實今天琪琪也來了。你也知道她身體一直不太好,可是因為你一直不肯回國,她還是長途飛行過來見你,想來勸勸你回家,她一直很擔心你。你既然來了,跟我去見她一麵吧。”
秦彥洲嘴角的笑不知道什麼時候收斂起來,看向盛嫣的眸色也帶上些寒意。
像是在責怪她不夠懂事,所以讓她那體弱多病的姐姐為了她奔波勞累了。
秦彥洲在怪她。
為了盛琪怪她。
情緒瞬間上頭。
“我讓她來的嗎?是她自己要折騰,為什麼怪到我頭上?你這麼心疼她,怎麼不讓她彆來?她一句身體不好,就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那是不是以後她死了,你們也要說是我殺了她?”
語調不高,但聽得出來她的憤怒和委屈。
秦彥洲一愣,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盛嫣眼底通紅,眼眶裡蓄著的淚水像要溢出來似的,說話的時候都在哽咽著發抖。
饒是秦彥洲之前總覺得她討厭,看到她這個樣子,好像也說不出重話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彥洲忽然覺得自己不會說話了,想了想,乾脆換個話題。
“其實我這次來,除了還東西,也是為了來給琪琪補一個求婚儀式,她說想要一個在海邊篝火晚會上的求婚,我想如果能有你的見證,她應該會開心一點,所以能不能占用你一兩個小時的時間?這是我自作主張,你彆怪琪琪。”
盛琪“想要一個海邊篝火晚會上的求婚”,秦彥洲還偏偏要邀請她去見證。
啪——
有什麼東西轟然挑斷了她的神經。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