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張子，這是秦國的榮幸，還是丟儘魏人的臉？”
公孫衍語氣沉重，將魏人二字咬著死死了。
“人生浮沉，倚賴天數。”張儀一聽，手指上天，“幸與不幸還看造化，魏人同魏人不一樣。”
“再怎麼說，商鞅也是魏人，曾任大良造。”
張儀說到商鞅的同時，章台宮深處稍微震動，隨後一雙慧眼從深處驚現而來，盯著張儀片刻。
便恢複平靜，仿佛章台宮深處沒有震動，沒有那雙慧眼驚現而出一般。
公孫衍狐疑道：“請問有何不同？”
“但凡為人，一是皮，二是骨。”
張儀思索片刻，接著道：“商鞅魏皮秦骨，任過大良造。”
“先生是秦皮魏骨，現在也是大良造，兩者同被魏國通緝過。”
“最終秦車裂商鞅，以後就不知道先生的未來了。”
“而張儀也是魏皮秦骨，是秦國的客卿，可能一生僅在客卿之位。”
聞言。
公孫衍冷哼一聲，便暢所欲言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
“張子真會說話，不愧是連橫之才。”
張儀道：“真說對了，我這嘴就是為了連橫而生，而先生便是為了合縱而生。”
“哈哈哈，可笑！”
公孫衍目不轉睛，上下打量的張儀。
“未必，也許你我，什麼都不是。”
張儀笑道：“是與不是，全看未來如何走。”
說完。
張儀咧嘴一笑，便告辭離去了。
望著遠方消失了張儀，公孫衍皺了皺眉，心中不是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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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真如嬴虔所說，連橫者，隻需一張嘴皮，合縱者，隻需千軍萬馬。
連橫者，到哪裡都是憑著一張嘴，說服世人。
而合縱者，沒有兵馬，沒有列國支持，終成不了合策。
看來日後，張儀真是自己的勁敵啊。
要小心為上了。
公孫衍長歎一口氣，走出鹹陽宮，便招手一個西廠番子前來。
畢竟鹹陽城是秦國的中心，而鹹陽宮周圍，自然是有東西兩廠，以及錦衣衛的鷹犬了。
“太傅回來了嗎？”
公孫衍盯著眼前這個西廠番子，詢問一聲。
“回稟大人，太傅已回岐山。”
“他讓小的轉告您，如若君上有意讓張儀入魏，大人可按計劃，離開秦國。”
公孫衍一聽，頓時皺了皺眉，抬頭沉思片刻。
狐疑道：“太傅可有說什麼？”
那西廠番子直搖頭，拱手道：“聽太傅所說，張儀兩次入魏，回秦時定被君上，賜於開府之權。”
“太傅的意思是，讓大人借機離秦，回歸魏國河山，靜等時機。”
公孫衍點了點頭，道：“太傅可有說何計劃，啟動合縱？”
“計劃為泯亂三晉，合縱再等時機。”
聽到這話，公孫衍擺了擺手，示意那西廠番子離開。
公孫衍長歎一口氣，回想著之前的點點滴滴。
他已經猜到嬴虔的計劃了，擾亂三晉，讓三晉百年內，沒有和秦國一戰之力。
就是利用他的合縱，讓三晉對秦國言刀兵。
到時候，三晉不亡，也得慘了。
嬴虔啊！
秦有嬴虔，恐三晉不幸啊。
如果不是加入岐山，公孫衍真想掀桌子不乾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想到了這裡的公孫衍，搖頭一歎，便返回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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