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壓抑。
三皇子趙青跪在地上,額頭沁汗。
夏文帝坐在龍椅上,麵沉似水。
“照明之物?需要建那麼大工坊?”
“需要偷偷摸摸用石脂水?”
“趙青,你當朕是老糊塗嗎!”
趙青渾身一顫,死死叩首:“父皇明鑒!兒臣…兒臣隻是想為朝廷分憂…”
“分憂?”夏文帝猛然拍桌,大怒道:“朕看你是想造反!”
砰!
茶杯震得亂響。
趙青嚇得慌忙磕頭:“兒臣不敢!兒臣冤枉!是那陸湛!他故意給兒臣假配方!兒臣是被他坑了!”
夏文帝冷笑一聲:“一個傻子,能坑到你?”
“朕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趙青急聲道:“父皇!陸湛絕非表麵那麼簡單!他裝傻充愣,實則心思縝密!煤油生意日進鬥金,詩會一鳴驚人,如今又坑害兒臣,此子不除,必成大患!”
夏文帝眼神微動。
“夠了!朕看你就是無能!連個傻子都對付不了,還有臉告狀!”
趙青還要辯解。
這時,太監通報。
“二皇子趙昀求見。”
夏文帝皺眉:“他來做什麼?”
“宣。”
二皇子趙昀緩步走進,麵容溫和,舉止優雅,與狼狽的趙青形成鮮明對比。
“兒臣參見父皇。”
他行禮如儀,目光掃過跪倒在地的趙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昀兒何事?”
夏文帝語氣稍緩。
二皇子素來沉穩,他較為喜愛。
趙昀恭敬道:“兒臣聽聞三弟工坊出事,特來求情。”
趙青一愣。
求情?
黃鼠狼給雞拜年!
“哦?你要求情?”夏文帝有些意外。
趙昀點頭,語氣誠懇:“三弟雖行事魯莽,但初衷是為朝廷研製新式照明,節省用度,至於陸湛世子…”
他頓了頓,看向趙青:“三弟,不是為兄說你,你與一個癡兒較什麼真?他整日與糞坑為伍,思維異於常人,給你假配方或許並非故意,隻是…孩童心性?”
這話看似勸解,實則把趙青和傻子相提並論,貶低了一番。
趙青氣得臉色發青,卻不好發作。
趙昀繼續道:“父皇,陸世子畢竟是鎮北王獨子,若因這點小事嚴懲,恐寒了北境將士的心,不如小懲大誡,讓三弟閉門思過幾日,以示懲戒,至於陸世子…他既癡傻,不予追究便是。”
一番話,既顯得顧全大局,又暗踩了趙青一腳,還順手把陸湛定性為“不予追究”的傻子,絕了皇帝深究的念頭。
夏文帝沉吟片刻,微微頷首。
為了個傻子折騰,確實不值。
“也罷,趙青,你回去閉門思過半月,工坊之事,到此為止!”
趙青不甘心,還想說話。
趙昀一個眼神掃過,帶著淡淡警告。
趙青咬牙咽下:“兒臣…領旨。”
他明白,老二這是趁機落井下石,樹立自己寬厚形象。
可惡!
夏文帝揮揮手:“都退下吧。”
趙昀扶起趙青,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三弟,走吧,為兄送你回府。”
兩人走出禦書房。
離開皇帝視線,趙青立刻甩開他的手。
“趙昀!你少假惺惺!”
趙昀也不生氣,微笑未減:“三弟,為兄是在幫你,再鬨下去,父皇真查起石脂水,你擔當得起?”
趙青驟變:“你…”
趙昀湊近,壓低聲音:“想要那個位置,光靠小動作不行,得動腦子。”
他指了指自己的頭,看了趙青一眼,意味深長,轉身離去。
趙青站在原地,臉色變幻不定。
老二知道了……
他肯定知道了石脂水的事!
這是在威脅他!
還有那個陸湛……
趙青眼中閃過狠厲。
不管你真傻假傻,都必須死!
……